扯落他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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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摇摇头,试图理清现在的情况。 「顾景然,我被困昭陵寺,是谁把我救出来的?」 我记得是皇兄让顾景然跟我一起出来玩,然后有一天晚上,顾景然喝醉酒,闯进我的房间,犯浑要吻我,我抓了花瓶把他砸了,然后自己跑出来,误入昭陵寺。 后面,我一直都跟臻观在一起啊。 他再次捏住我的手腕。 「栀栀,你昏了头了,什么昭陵寺,你一直都跟我在一起啊。」 我摇头,掰开他的手,凝视他的眼:「你骗人。」 不可能的,臻观一定存在的。 「我骗你?那你问她。」他指向身后的人,我的贴身随从阿宁。 她担忧地望着我:「小殿下,这些日子我们一直都跟世子爷在一起啊……小殿下,你是不是又把梦弄混了。」 我脸色微煞,下意识抚了抚手腕,空荡荡的,佛珠,那串佛珠呢?我惶惶低眸去看足踝,一串金铃铛安然无恙地系着。 「好了,别闹了,栀栀,你要的糖葫芦,快吃吧。」 我接过来,低头咬了一口,又甜又酸。 顾景然神色微松,抚了抚我的肩。 我茫然地望着陌生的佛陀城,灯火煌煌,心中惶惶。 臻观,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吗? 我又陷入梦魇。 梦见一个新娘,她在烧画,剪嫁衣,砸凤冠,歇斯底里,忽然,她朝我望过来,咬着丹红指甲,轻幽幽笑起来。 「臻观不要我,一样也不要你。」 「你好可怜啊,小殿下……」 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也穿着红嫁衣,鲜血一样淋漓,脸上淌满眼泪。 「为什么他不要我。」 7 我在一阵铃铛声中醒来,头疼欲裂,什么又都不记得了。 正赶上元夕放灯节,闹市悬放灯火,杂陈百戏。 我缠着顾景然出去逛,不说找人,只是提着灯,目光暗自搜寻白色僧袍的踪影,人潮中总有几个白衣僧人闪过,我追上去,却没一个是他。 路上行人都在谈论,少城主终于回来了。 空中乍然响起烈烈烟火声:「行人避让。」 城门如画轴缓缓展开,浩浩荡荡宝马香车鱼贯而出。 「少城主千福。」 行人如潮涌动,呼啦啦朝两侧归拢而去,齐齐跪拜。 我站在灯彩中央,望向最前方的鎏金镀彩鸾车,呼吸有些凝滞。 鸾车上的男人,生了一副臻观的模样。 可他不再是一袭胜雪白袍,而是锦衣玉袍,上玄下纁。 眉间那点朱砂,比光火还艳。 「臻观……」我盯着他,低低呢喃。 他居高临下,望下来,直直与我对视。 我有些恍惚,他是不是臻观? 臻观不蓄发,而眼前的男人,一瀑落拓青丝,以一条红带虚挽着。 他并不端坐,只斜倚着,单手托腮,压在膝上,一副放荡不羁模样,盯着我,唇角掠着一抹轻慢笑意,那双向来清冷的丹凤眼不知何故,尾端抹淡红,无端生出几分妖冶。 那么像,又那么不像。 「避让!姑娘!快避让!」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