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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风很大很冷,他就把我拢在外套里,也不说话,只是彼此依偎着。
直到上了大学离开了那座城市,我们才不怎么去了。
他说要去山上,那一定是心情很糟糕,需要我陪伴了。
可是……我看向身边扭着头假装不在意,却耳朵竖得老高偷听的小段总,无奈笑道:
「谢谰,我跟我男朋友约会呢,你自己去吧。」
谢谰静默了一瞬,声音有些嘶哑:「陆宁,你非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我想了想道:「我不想耽误你了,你能理解的吧。」
这是他当时对我说的话,让我痛不欲生。
现在还给他,大概他就明白是什么滋味儿了。
谢谰果然没再开口,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他轻声道:
「我会在这里等你。」
放下电话,我心里有点担心。
谢谰表面上总是云淡风轻的,其实是个很固执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直坚守这 28 条这么多年。
初春的晚上还很冷,我真怕他会一直这么等下去。
但想了想,我还是决定不去了。
没必要再做无意义的纠缠,我们的缘分就只有这 10 年,剩下的路,大家早晚都要自己走了。
……
第二天谢谰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狠下心没有接。
就在我几乎把这件事已经忘了的时候,第三天我接到了冯静宜的电话。
电话里她哭得很惨,还带着一丝恨意:「陆宁,谢谰进 ICU 了,你能不能来看看他?!」
我一惊,浑身如坠冰窟,几乎是踉跄着穿上衣服一路闯了两个红灯去了医院。
冯静宜正坐在走廊上,眼睛哭得红红的,弯腰坐在冰冷的铁制长椅上。
「谢谰怎么了?!」
冯静宜抬起头来怨恨地看着我,声音里带着哭腔:「谢谰在山上等了你两天,你一直都没去,他发烧肺炎已经很严重了!」
我一惊,我知道谢谰固执,却没想到他会这样。
「医生刚才下了病危通知书,」冯静宜捂住脸,「他甚至都没有直系家属能签字,陆宁,你干嘛要这样对他?!」
我愣愣站在原地。
这一刻,我才知道陪伴了十年意味着什么。
我以为只是不喜欢他了,就能不在意了。
可是过去十年我们彼此支撑着,相依为命走过来,这一刻我浑身颤抖,我突然很怕,我怕谢谰如果真的就这么死了,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等待的时间好像凝滞了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谢谰才被推出来。
医生身上的防护服都湿透了,疲惫道:「患者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下午看看没事儿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你们谁是病人家属?去把费用结一下吧。」
我这才后知后觉后背已经湿透了,卸了力一样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
谢谰恢复得不错,晚上他就清醒了过来。
那时候我已经靠着他的病床差点儿睡着了,一整天又累又怕,实在是筋疲力尽。
他看到我,眼里立刻盛满了笑意:
「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