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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抬起脑袋,打了个哭嗝,眼睛还闪着泪花:「提亲是什么意思?」
「就是,娶你的意思。」
五岁的小蒋姑娘对娶你这两个字的理解,还停留在大哥哥和嫂子的拜堂成亲,她只知道那天的新娘很漂亮,而且席上有好多好吃的,家里人还会给她穿上崭新的新衣服。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歪着脑袋问得认真:「娶我是不是也很宝贵?」
夏行深见人终于不哭了,那顿慌张过去,紧接而来的是姗姗来迟的羞意,他红到发烫的耳根子透露了他的强装镇定。
「自然是宝贵的。」
可惜小蒋姑娘没那么仔细的观察力,她的小脑袋瓜里想着,头发很宝贵,娶我也很宝贵,那应该可以扯平了。
所以,还是原谅阿深哥哥吧。
于是她破涕为笑。
「好呀,等哥哥来提亲。」
那日夏行深亲自送她到家门口,最后还是亲手做了个兔子灯赔礼。
小姑娘拎着粉红色的灯盏,笑意盈盈地挥了挥手。
「哥哥再见。」
「嗯,明天见。」
只是这一别,成了永远。
当夜,皇上病重,夏行深被宫里的人连夜带回,走的过于匆忙,连个口信都忘了留。
等他处理好京城的事情时,派过去江南打探的人也传了消息回来。
蒋家老太太喜欢热闹,那年共有三个表姑娘住在府上,加上蒋府原来的三个小姐,共有六个姑娘。
只是六个姑娘里都没有夏行深要找的人。
三个表姑娘不姓蒋,姓蒋的三个姑娘和描述中长得却不一样。
夏行深看着下属带回来的六张画像,顿觉有些怒火中烧。
他后知后觉,自己这是被一个五岁的丫头片子给骗了。
少年瑞王怎么能允许自己犯下这样的错,他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他气不过,又让人将那年蒋府上所有人的画像送了过来,连末等丫鬟都没放过,可是全都没有。
也就是说,那姑娘消失了,消失地彻底。
那时,新一轮的皇储争夺正激烈,他身陷囫囵,无法抽身再去一趟江南。
时间长些,他开始不再允许自己把精力花在这件事情上。
他心想,左右不过一个骗子罢了。
时间长了,好像确实就过去了。
可是最近,可能是随着苗疆的毒发作得愈加频繁,他又开始频繁地梦到那段时光。
他内心其实很清楚,不论面上表现得多么风轻云淡,他都不可否认,那是他这么多年以来仅有的能感受到快乐的岁月。
闻太医建议他换一个新的环境治疗,于是他到了灵岩寺。
刚开始几日确实还好,没再继续梦靥。
可那天出门见到了个沈家丫头,对方身上有种说不上来的莫名熟悉感,于是他搭了话。
晚上回来后又开始陷入那个梦境。
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说:「哥哥再见。」
梦境一转,又变成傍晚的见面,小姑娘甚是不在意道:「被家里赶出来啦。」
他一下惊醒,呼吸有些急促,靠在床榻上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