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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安抚好爹娘,回去的路上却撞见李寒山跟顾叔在花园里喝茶。
顾叔那张年迈的脸已经皱成了一团,苦口婆心地说:「少爷,您怎么能同意夫人去呢!她一个女子,太危险了!」
李寒山沉默没说话,给顾叔添上茶后他才说:「那时我很舍不得她,但我仍然把她留在了家乡,因为我很清楚地知道,那场仗,我打不赢。」
说完他又轻轻摇头笑了笑,「她想做的就让她去做吧,我等她。」
我躲在石山后面抬头望天抹干了眼泪,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沈春意!上了战场可不能再哭了!
我跟李寒山他们分头出发,我娘哭成了泪人,得靠着我爹才能往前走。
只是我没敢回头看,因为我怕就一眼,我就舍不得离开了。
我脸上抹了厚重的湿泥巴,再加上天气越来越热,身上便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再加上我穿着破烂,碰见的所有人都不愿意靠近我。
我越往前走,路上堆积的尸骨越多,那上面铺满蚊虫苍蝇,散发的味道让人作呕。
我一边吐一边继续往前走,胃口也越来越小,等我到达目的地时,门口的谢大娘围着我转了好几圈问:「你真十七岁?」
被烈日烤着的我又细想了一遍,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正好这时一堆训练完回来的姑娘们都围着我转,谢大娘便随口喊了一声,「谁有空的,把小姑娘先带去洗洗。」
其实这话她大可不必说,因为大家太热情了,几乎是一拥而上地把我围住了。
等我洗漱干净出来时,外面已经天黑了,大家都睡着了,只有一个背影清瘦的人点着微弱的烛火,看着书等我。
听见声响,她抬起头对我笑了笑,「快过来吃饭,说话小声些,她们都睡着了。」
她长相清秀,端庄温柔,是谢大娘的女儿,名叫温致。
温家是书香门第,只是因为打仗敌军灭门,只剩下了母女俩。
温致笑得温婉,「你别觉得我娘凶,她从前也是个只会读书写字的内宅夫人,不过如今管着娘子军的吃穿,总是要压得住大家伙的。」
我腼腆地点了点头,又请求她:「温致姐姐,您能教我写字吗?我得给我的夫君还有爹娘报平安呢。」
温致对于我已经成婚这件事感到惊讶,但还是一笔一画地教我写完了一封简短的家书。
看见李寒山的名字时,她笑了笑,「我听说过他,是个很厉害的人。」
这话比夸我还要让我开心,又赶忙问起了正事:「你认识沈疆吗?」
她摇了摇头。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我问遍了整个娘子军,但都没人听过沈疆这个名字。
我每日睡前都要双手并掌向上天祈祷,让它保佑我家祖坟冒烟,沈疆立下大功出名,这样我就不用在人山人海里找他了。
在娘子军的日子很踏实,别人说女子不如男,我们便加倍训练,连温致那样文弱的姑娘也不例外,而军营的将士们都很尊重我们。
李寒山的信来得又快又多,他们已经到京城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