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朝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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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这个我知道。」 「州郡府离得远,仅凭县城衙门那些捕快和衙兵,你觉得能护得了咱们?青石镇不能没有晁三。」 「……那也不必逼着阿姐嫁给他。」 「唉,晁三以前确实荒诞,说到底还是年少狂妄。近几年爹瞧他稳重多了,虽然是个浪荡子,还挺懂得洁身自好,三更半夜寡妇敲门都被他赶走了,县城想把闺女嫁给他的可不止爹一个。」 「……三更半夜寡妇敲他门你们都知道,咋的,门告诉你们的?」 「别胡说。」 「哼!」 「春,爹就你们两个闺女,家中没兄弟,日后也没人给你们撑腰,世道艰难,爹自然要为你们打算。家中的米粮铺子可保你们不愁吃穿,但你们姐俩需要一座靠山。晁三是重情义的人,爹不会看错,他若能成你姐夫,日后我死了也就放心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你孙大贵好着呢,能长命百岁。」 「爹老了。」孙大贵幽幽道。 我抬头看他,仿佛这才发现,他鬓间已生出许多华发,原来不知不觉,我眼中无所不能的阿爹,已至不惑之年。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天底下的父母,大抵都是如此。 鼻子一酸,我对他道:「爹你放心,等你真的老了,我也就长大了,到时我也可以撑起咱家的米粮铺子,成为你和阿姐的靠山。」 「傻孩子。」 4 我发誓与晁嘉南势不两立。 我和魏冬河在盛川书院读私塾,一向与我不对付的曹大胖,笑得身上的肉乱颤:「孙云春,听说你去衙门认了个爹,那人还是晁三?佩服佩服,胖爷我有眼不识泰山,今后万不敢得罪你了。」 我扑过去跟他扭打在一起:「让你胡咧咧!」 魏冬河紧跟着扑过去:「让你跟小春胡咧咧!」 曹大胖的麻杆书童也跟着扑过去:「俺家少爷就喜欢胡咧咧!」 未了,我和魏冬河去街上买糖葫芦。 魏冬河担心道:「曹大胖回去后不会告诉他爹吧?他爹不会找我们麻烦吧?」 曹大胖他爹,是镇上的曹员外,曹家财大气粗。 「没事,大家又不是第一次打架,上次他也没告状啊。」我不甚在意。 「可是这次你把他打狠了,他哭得可惨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被我爹打一顿。」 「你爹打人又不疼,我爹打人可疼了。」魏冬河哭丧着脸。 他家在桂子巷卖猪肉,他爹是屠夫,五大三粗却忠厚老实,平时对他管得也严。 我颇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把手中一串糖葫芦递给了他:「他打你你不会跑啊,长脚干嘛用的?来,吃。」 咬了口糖葫芦,正要付钱时我傻了,身上竟忘带钱了。 魏冬河见我看他,也傻了:「我也没带钱。」 卖糖葫芦的小贩,名叫许麻子,是个极小气之人。他患有口吃,见状立刻道:「小,小,小本买卖,概,概,概不赊账,又,又,又不是没,上,上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