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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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百姓夹道而立,却丝毫没有欢庆的氛围。 我一身雪白站在大殿之下,身旁的皇帝表哥始终握着我的手腕,力道大的连指节都泛了白。 宫门大开,队伍一点一点的逼近,首当其冲的是我父亲,身后便是由众多士兵抬着一口黑棺。 我身子颤抖的厉害,绝望的情绪在一瞬间迸发,我挣脱皇帝表哥的手,飞奔的扑向我心心念念的少年郎。 我扒开众人,想要用力的推开那沉重的棺盖,却被父亲从身后抱住。 「奚儿,别看,别看!」 父亲向来中气十足的声音,这一刻如同苍老了十岁一般,沙哑且带着哀求。 我手脚毫无章法的挥舞着,就为了挣脱父亲的怀抱,可我的力气哪里能与他对抗。 半晌无果后,我颓然的停下,慢慢抬头看向父亲,轻声的同他打着商量,「爹,我想看看他。」 「求你了,再让我见一见他,好吗……」 我与他对视良久,这个征战沙场半生的男人,终是眼眶湿润的败下阵来,「……好。」 棺盖被士兵缓缓推开,一切好似慢动作一般,不过几息,却好似过完了我们相识的十六年。 我走上前想好好再看一眼我心悦的少年,可入目的只有一身银亮的铠甲。 我怔愣的看向父亲,「他呢……」 「尸首……掉入悬崖,找不到了。」 传入耳中的话,好似巨雷一般,让我脑子「轰」的一声炸裂开来。 我呼吸逐渐急促,有一种濒临窒息般的感觉。 我伸手摸向那冰凉的铠甲,轻轻的呢喃道,「阿澂。」 没有回应,就连风都静止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世上再没有,「阿澂」这个少年了。 没有人会陪我舞刀弄枪,会陪我上树爬墙,陪我满宫的胡闹。 没有人会在除夕,牵我的手去到最高的城墙,看京城的繁华,看璀璨的烟花。 没有人,会在我夸皇帝表哥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时,泛着酸的问我,「你不是喜欢我吗?」 也没有人会红着耳尖的悄声在我耳边说,「奚儿,我喜欢你。」 那个一心为国为民,眉飞色舞的说要辅佐皇兄的少年,那个意气风发说要打了胜仗娶我回家的少年,再也没有了…… 他永远的留在了边关,留在了最美好的十八岁。 阿澂是真正的皇亲国戚,皇帝表哥从小便与他亲厚,如今又战死沙场,葬礼的规格如同国丧。 待一切尘埃落定,我站在他的陵寝前,呆呆的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皇帝表哥从身后拍了拍我的头,出口的话声音很轻,不知是说给我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我们都好好的,别让他担心。」 嗯。 我从这场故人梦中醒来时,枕头已湿了大半。 头顶的纱帐,还有桌旁的男人,都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好像,我这两年都是一场梦,他还活着。 他还在。 「郡主醒了。」 男人得声音清冷,不是梦里的朗朗。 嗯,醒了。 梦醒了,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