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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魇。
半年前办完葬礼,秦家就又离开了。这些年他们一直定居在外,每年偶尔回来。
我从邻居那里得知了秦家现在的住址,当即整装出发,找上门去。
我单独找到秦悦的母亲,请她吃饭,很自然地谈到秦悦。
问起秦悦的大学生活,她母亲一开始还能讲讲,但完全经不起细问,最后开始闪烁其词,几次转移话题,眼神也越来越飘忽。
大多数人的实话其实很好诈,只要心里有鬼。
在我愈发凌厉的逼问下,她终于崩溃,说出了实情。
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秦悦曾跟母亲说,她要去做一件很勇敢的事。
她说,以前一直都和朋友在一起,她不好意思做,这次她要背着朋友自己去做。——她果然和我是一样的心思。
秦母闻言
没太在意,只嘱咐秦悦早点回来。
可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高中时的我们还是太单纯,仅凭两个月的相识,就敢一头热地扎进爱情。
我们被陈松博学多才的表象所吸引,却忽略了他实际是个来路不明的外地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陈松看似文质彬彬,实则心理变态。当约会地点变成了自己家,他也露出了真面目。
高考后的那一天,秦悦陪陈松玩完大人的游戏,就被他灭了口。
早在年,秦悦就已经死了。
得知真相后,我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当年我推开了那扇门,秦悦是否就不会死?
又是否,我也一同死在陈松手里?
我不知道答案。
我只知道如今坐在这里的我,还活得好好的。因为我的知趣与胆怯,我没有推开那扇门,也就逃离了不确定性的恐怖,与死神擦肩,捡回了一条命。
那个时间线上发生的事与我平行而过,我无从窥知。
高考后的那一天,陈松杀害了秦悦。
他本可以神鬼不知地处理掉尸体,毕竟秦悦是秘密去到他家的,虽然知会过母亲,但并没有讲明。
而我阴差阳错发现了奸情,又将奸情散播出去,传得人尽皆知。
就这样把陈松和秦悦捆绑在一起,集中了所有人的目光。
秦悦的父亲和哥哥气势汹汹上门,讨要说法。
陈松无从辩驳,于是干脆将一切和盘托出,并开出了一个对年的小镇居民来说,是天文数字的价格。
秦悦已经死了,不论如何她回不来了,能回来的就是一笔巨款。
秦悦的父亲和哥哥气势汹汹地进去,沉默地出来。
最终他们接受了陈松的建议,就着流言,将计就计。他们假称没脸再待下去了,举家悄悄搬离了小镇,以掩盖秦悦失踪的事实。
清晨的雾气散去,小镇居民醒来时,秦家就已经空了。谁又会去想搬家下山的货车上,是一家几口人?
秦家走了,陈松处理完尸体也离开了小镇。这桩沸沸扬扬传了几天的丑闻,也就落幕了。
年前后,全国户籍还没有联网。换了一个城市,在户口上动些手脚不是难事,秦悦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