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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了真实身份,她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遭到了毒手。
她知道,一切都是因为她。
毒贩不想让她好好活着,毒贩想让她受尽煎熬,生不如死。
她说,她背了好多好多条人命了。
她说,她想再跟丈夫看一看海,带着他们的孩子。
那里一定很美,潮起潮落,没有人打扰。
也没有人追他们到天涯海角。
18
女人就葬在他丈夫的墓碑旁。
那天,下着好大好大的雨。
我抖了下,沈长遥就把他的衣服脱下披我身上。
我躲了过去。
「不用啦,你是病人,你穿吧。」
「还在生我气?」
他眉眼淡淡,将伞举在我的头顶。
「我哪生气了……」
我低声喃喃。
「没什么,最近我只是在想,当初,我确实该好好告诉你。」
他四平八稳的声线,说得无比正经。
「应该拉着你跟我一起的,至少死的时候还有个陪葬。」
「……」
那也不用倒是。
「贺之初没有错,她该好好活着的。」
我盯着穿着黑衣服的人在墓碑前默默行礼的人群,轻轻喃语。
可沈长遥的话,就在我耳旁响起。
「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吧。」
「懦弱也好,逃避也罢。」
「被强行剥夺希望的人生,就算别人可怜的目光给予多大的厚望,都无法自救。」
后来,我听到自己问:「那孩子呢?孩子怎么办?」
「孩子啊,孩子被送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希望他能平平安安过一生。」
沈长遥的声音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
夜风打湿细雨,林间的树簌簌地响。
乌云遮蔽月光,白雾洗刷碑文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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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
至了年终,我的应酬就会变得多起来。
偏这段时间,沈长遥比我清闲很多。
这就轮到他接送我去酒局,虽然他每次都叮嘱我别喝太多,因某些不可抗力因素,我基本都会喝得酩酊大醉。
我依旧跟往常一样和同事往酒店大堂外走,至了室外,秋夜的风就会一股脑往人衣领里钻。
以前沈长遥都会提前到,可今天他好像格外的慢。
同事在等出租,便和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你老公真好啊,每次都来接你。」
「咱们那么多已婚的同事,就你我最羡慕了……」
我撇撇嘴,把脖子缩进围巾里,总感觉面前的道路有些摇晃,眼里见的全是斑斓的灯彩。
「是是是,他好,他什么都好……嗝。」
「他就是不爱我啊。」
「他就是混蛋啊,你懂吗?你根本就看不出来他是个混蛋,但他确实是个混蛋。」
「他昨天,他昨天,还对我什么来着……」
我脑子里拼命想着他昨晚怎么折磨我的,偏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不过此时,同事已经不搭我话了。
我眯着眼想探究面前出现的高达轮廓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