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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他激动,是因为能够见到某个心仪已久的人呢?」
「有道理。」韩东升若有所思,「江洋说过,沈明亮和严昊良小学时期都喜欢顾影。一个这么久没见过的暗恋对象,确实值得奋不顾身地跳下水救人。」
「所以,只要把顾影先推下水,他们两人都会跳下去的。」我说,「就算是被人救起、计划失败了,也可以说几个人都是失足落水。就算被推的顾影被救起来,也可以说成无心之失,毕竟,那潭水看上去没多深。这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
「彭岩和严昊良的家人都说过,这是个近几年形成的水潭,在外上学的学生,很难知道它的危险。」我看着手里的烟慢慢燃尽,说,「彭岩在去年落水后迅速报了个游泳班,或许那个时候,有些东西,已经在他脑海里开始发芽。」
「但这些都只是推测,现有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我们的猜想。」韩东升无奈地说,「况且彭岩又失忆了,更加无从验证。」
「有些事,确实得等他恢复记忆才能进行。」我盯着隐约的天际说,「大胆推测,小心求证。一切都要靠证据说话。最终能够说明真相的,只有证据。现有技术的发达程度,足以让我们获得更多物证,这不是问题。」
说这话时,我眼前突然闪过那天医院玻璃后伫立的身影,顿时涌上一股寒意。
「关于这个彭岩,你记得大徐说过什么吗?」我转过身问韩东升。
韩东升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当然记得,他说彭岩是个『薛定谔的证人』。」
「薛定谔。」我念叨着,「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我当然知道这个梗。」韩东升不屑地说,「物理学家薛定谔有个思维实验,在量子世界里,盒子里的猫处在一种波动的生死叠加状态,没打开盒子之前,这只猫介于生死之间。只有打开盒子,猫的生死才变成了定论。」
「这正是我担心的。」我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医院说,「万一那个盒子,已经被打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