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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都艰难。
就像是……鬼压床。
而跟我形影不离的大黄竟然在这个时候也跑掉了。
10
村长大伯和我妈聊天。
「这么上心,这回总是你家老大的吧。」
我妈呆呆木木说:「肯定是的,这回我看着哩。」
村长说:「你家老大之前不是有问题吗,这回又好了?」
我妈阴沉沉笑起来:「对啊,吃了好多补品。」
我心口一阵一阵恶心,想起那些所谓的补品,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
我妈也不闲着,给村长帮忙烧水。
一个很大的锅,里面都是热水。
一个巨大的木架上,挂着八扇开膛破肚的「猪」。
村长又磨刀,又叫我妈去拿盆子接血。
「这些血可好,补养最好了。」村长说着,顺手在我妈屁股上拍了一下。
我妈毫无反应,反而笑起来:「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看见。」
「怕啥。」村长说,「谁敢吭声?老五要是吭声,我就把他做的那些事都抖出来。」
我妈冷哼:「要不是他不仁,能怪我不义?我怀着老二,他就在外面乱来,气得我生下来就是个病胎。要不是你,我也生不出来这个老三。谁知道被他晓得还对我发恼,让我只能对老三凶些,但你晓得的,我心里最疼的还是老三。」
我闻言猝不及防,脸皮发麻。
村长哼了一声,笑:「但是这几天我听见你们院子热闹得很,那老孬货又好了是吧?」
我妈也笑:「好,但是没你好。」
村长说:「那行,等我们杀完猪……」
我看着被扔在浇了滚水刷干净的木板上的我哥和我爸。
不知道啥时候开始,他们俩已经清醒过来了,两个脸色惨白,张大了嘴巴,但是说不出来话,就像有人在掐着他们的脖子。
我妈的火越烧越旺,水快烧开了。
里面冒着热气。
她伸手去试探那水:「奇怪,怎么一点都不热?」
她的手从里面拿出来,变得红极了,分明是烫熟了。
我哥和我爸脸色白得像纸,他们说不出话,张大嘴求饶,流着眼泪,浑身发抖。
我妈只忙着又加了柴火,这回水已经开了。咕嘟咕嘟。
她将手拿进去搅和来搅和去,明明指头烫熟了,掉了下来。
她还觉得不热。
看见锅里有东西,我妈奇怪捞起来:「你锅里怎么没洗干净啊?」
村长也走过来,拿起来看了看,他的眼白下面也有三根红杠杠,这是老一辈说的鬼遮眼。
他说:「肯定是刚子那小崽子,过来找我要什么电话,我忙,没理他,气了给我扔的鸡骨头。」
我妈好奇:「什么电话?」
村长说:「就是那个超度的和尚的电话啊。」
他说完这句话,我妈忽然直接向我转过头来,她的目光阴森森,可怖极了。
她呵斥我:「刚子,你还在这里干什么?马上开学了,还不回去写作业?」
我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却只是动了动眼皮,还是说不出话。
我妈看起来好生气:「又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