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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眺在我宫中用膳,我也让他暂时宿在我
这里。他是个聪明人,不用我提醒,母后送来的东西一样都没
碰。
但即使如此,临睡前,宋眺还是倒下了。
我看着神志不清、七窍流血的宋眺,在一众太医身后焦急地踱
来踱去:「朕要活的。」
他惨白的脸和太子哥哥重叠在一起。
我不想再在这个宫里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太医们的诊断不容乐观,宋眺果然是中毒,很难拔除,他中途
很短暂地醒过一阵。
「陛下。」他把我叫到跟前,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他不论遇到什么事都淡淡的,置身事外的清冷和理智,此时却
微弯着眼眸,有点笑模样。
「臣身无长物,只有这块玉佩还值钱些。」
「朕要你活着。」
「那是陛下的念想,」他伸手,把玉佩挂到了我的腰上,「这
是臣的念想。」
他抬眼看进我眼里:「臣想陛下记得我。」
即使是我也有一丝动容:「朕自然记得你。殿试十余人,朕只
记得你。」
「臣也是。」
他说完,嘴角涌出口血:「可惜臣生来贫贱,来得太晚,陛下
心里已经有人了。」
他自嘲地摇摇头,闭上了眼睛。
太医们涌了过来,将他团团围住,我在原地默了一阵,抽出了
佩剑。
在宫女侍卫们的惊叫声中,我冲进了蓬莱殿。
本朝以孝道治天下,我却把长剑对准了我的母后:「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朕从来没见过有谁比你更冷酷、更冷血!」
侍卫们冲了进来围住了我,我踹翻了两三个,披头散发,而我的母后像坐在灯影里的神像,阴沉肃穆。
我在原地踱来踱去,扬着我的剑:「从小到大朕事事按照你的心意来,做得到的朕做了,做不到的朕也做了,可是你还是对朕这不满意那不满意。今天谢珑就算是活过来,朕也不会嫁他,你明明知道此事,为何又拿宋眺开刀?宋眺做错了什么?!」
母后端坐在后位上,凝视了我腰间,并不言语。
我的愤怒熊熊燃烧:「哈哈,朕明白了。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喜欢上了朕,母后便觉得刺眼,必得拆散天下有情人才觉得舒心、痛快!先是……朕的心上人,现在是宋眺。」
母后听到这里,抬起眼来,挤出了叫人看不穿的笑:「皇上这是怎么了?」
我将带血的玉佩丢在她脚下。
母后小心翼翼地捡起了那块玉佩,在手中把玩着:「是宋才人不好了吗?」
她从未对我如此小心谨慎,甚至呈现出弱态,我哼了一声,压下了满心怒火。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传唤身边的嬷嬷,「跟随皇上去未央宫看看。」那嬷嬷进宫有几十年了,我小时候就是她带的,我知道她素习医书,比普通的太医还要精于医道。
「宋眺今天刚查了谢珑的事就遇害,恐怕是谢家有人故意报复。若宋眺有什么不测,朕要提审谢珑家人。」我的理智已经回归了,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