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把我抱回了寝宫:「陛下是有身孕
的人了,不能再这样到处乱跑,知道吗?」
他把我放在龙床上,低头的时候蹭到了我的鼻尖。他的脸很
冷,好像在外头吹了一夜冷风,但他的呼吸却炙热。他想顺势
低头吻我,被我躲开了。
那天之后,我便赐了宋眺别处的宫殿,对外宣称要一个人养
胎,实则我已经受不了别的男人。
但凡有一丝希望,我的皇兄还在,我都不想将就。
他来过三次。
说来可笑,他死之前我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的温存。
不论我们有多互相倾慕,我们都没有跨过那条线,发乎情,止
乎礼,因为我们是兄妹。但那种悸动却因为隐秘而更加强烈。
那个时候东宫里的任何东西只要我想,他就愿意给。父皇不让
我去太学读书,他据理力争给我办了学籍,枉顾我比他小两岁
让我跟他上同一个班,只为了从此朝夕相见。谢琅给我递婚
书,他在猎场把谢琅堵在马厩边打得半死不活。我跟着母后去
太行山礼佛,他跑了一千多里路见我短短的一面。我毕竟是个
女孩儿,父皇再宠我也比不过宠他,而我母后恨我。
我只在我皇兄手里尝到过什么是被宠上天。
世人都说我们兄妹俩关系很好,我们心照不宣,因为我们见不
得光。
「给我生个孩子……」他吻住我。
我想我们都疯了,仿佛我们之间没有隔着生死。
我也遭了报应。
临产前,我问太医:「宫里有过生养的嬷嬷说,孩子在肚子里
并不安分,经常会动弹,为什么朕的孩子从来不动?」
太医大汗淋漓地跪在我面前:「恐怕是皇长子体恤龙体的缘
故。」
「必定是这样。」我信誓旦旦地说。
生产的那天我痛了整整十个时辰,痛不欲生精疲力竭,可我不
敢闭上眼,我必得亲自看一眼才敢睡。可是我没有听见婴儿的哭声。
他们捧给我的只是一具死胎。
我大病了一场。
母后以过来人的口吻安慰道:「你和宋君都还年轻,还会再有
的。」说得十分轻巧。
宋眺缠着绷带站在她身后,贵太妃坐在一旁痛哭流涕。
「你哭什么。」母后不咸不淡地问道。
贵太妃拭了拭眼泪:「最近宫里不太平,陛下生产那天还有人
行刺宋君……」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跟陛下谈这个?」母后斜了她一眼。
贵太妃闭上了嘴:「那我去给陛下熬粥。」
母后容色冷峻,面露思量。
他们催促我把小公主体面安葬,我叫来了钦天监:「怎样的棺
椁能让尸身不腐?」
钦天监再三劝阻,我告诉他:「朕只是心疼朕的孩子。」
他们打造了一具冰棺,把小公主葬在寝宫底下的冰窖里,秘不
发丧。
我说了一半的实话。
另一半是:既然她的父亲是一个亡者,那她哪天醒转也有可能。
没过几日,我在未央宫地底看我的孩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