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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洞开,一个陌生男子被人狠狠推了出来,大雨滂沱之下,很快沾了满满一身眼球子,倒在地上不住打滚嚎叫!
滚着滚着,他的眼神和站在伞下的我对视了。
我的心顿时拧紧了。
这个人可以看到我,但会被这点雨困住,也不可能是高阶怪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他也是玩家。
「求求你,救救我……」
眼前的人一边嚎叫,一边徒劳地向我们的方向爬着:「求求你,求求你,啊啊,求求你——」
我抓着伞,却只能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把伞不算大,站三个人已经非常拥挤,更何况接纳一个陌生的变数?
就在我纠结的当口,面前的眼球们忽然四下奔散,在地上辟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
同时,那人身上的触手也纷纷涌出,仿佛是为了躲避什么,匆匆往反方向逃走了。
这之后,对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瞪着我,眼神怨毒。
再看前方,昏暗的雨幕中出现了一把黑纸伞。
「妻主,天黑了,你为何不回家……」
23、
一瞬间,我脑袋里涌过数种破局方法。
但保险起见,还是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画肆指了一下:「刚才在那里看画,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
「哦?」
「是啊,还结识了两名小友。」
听我这么说,那两人顿时点头如捣蒜。
不得不说,裴御这全身披纱,袅袅亭亭的样子,比起大部分 NPC 实在是太正常了。
但是想一想,那些不正常的已经很可怕了,正常的岂不是更可怕?
黑伞下,这个深不可测的怪物并不看他们,而是透过面纱,阴冷地看着我:「什么画这么好看?不如给为夫也看一眼?」
这是告知,而不是请求。
我一时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迈上台阶,径直推开了画肆大门。
然而,就在门开的一瞬间,灯灭了。
原先灯火通明的画肆大堂,一下子伸手不见五指。
伴着一阵咯咯的转动声,一张死灰色的面孔在黑暗中渐渐浮出,即便我躲在裴御身后,也被那幽幽呼唤吓得浑身一颤。
「……苏小姐……你来了……」
裴御侧过脸看我,气压如一颗倒计时的炸弹,随时随地要爆发。
「这就是你赏的画?」
24、
话音未落,画肆里的烛火忽然尽数亮起。
又在下一秒全部熄灭。
在两个高阶怪物的较量下,大厅的灯火你来我往,明明灭灭,原先的恐怖氛围荡然无存,竟油然有一种深夜八点档喜闻乐见的感觉。
现场可以用一句话概括:闺房妇私会花魁,苦情夫现场捉奸。
我母胎单身二十五年,头一次应付这种场面,总感觉有点草率:「不是,你们……」
我刚开口,就被他们异口同声地斥责:「你闭嘴!」
这样一来,弱小可怜的我们只好远远地在门外观战,只见裴御正气凛然,口吻轻蔑:「以色侍人,人人得而贱之。」
花魁反唇相讥:「貌若无盐,无怪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