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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参与打架的人采集指纹。半夜出警,本来心里就不耐烦,再加上人多,不小心把秦山和李意的指纹弄混了。
当时采集指纹都是用捺印的方法,比较原始。后来专用系统上线,弄错的指纹录入系统,一直到小女孩被杀害,库里本该属于李意的指纹,比上了已经死去的秦山。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抽掉嘴里的烟,一脚踩灭,拿起打印结果,踹开了老片警休息室的门。
老片警靠在床头,摇晃着双腿,正戴着耳机不知道听什么。我一把扯下耳机,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把比对结果用巴掌糊在他脸上,「你他妈把秦山的指纹采错了!」老片警拿起比对结果,张嘴「我」,「我」,了半天,还是没说出来后半句。
毕竟,这种概率比当年手写户口本把姓名写错,还要低。
而这二十多个人里,有三人在后来陆续又犯过事,其中两人还是打架斗殴,另外一个是强奸未遂,还把受害者打成了重伤,现在在逃——这个人就是李意。
我得找到这个负案在逃的李意,这一次,他的身上不光背了案子,可能还背了人命。
他到底躲在哪儿?
5
我调出了当年李意的案卷和这些年的追逃记录,发现李意出逃后,和家人没有任何联系,甚至连名下的手机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追逃小组追了他 5 年,每年甚至会开展针对他的专项抓捕行动,但年年无功而返。
我怀疑他可能已经洗白了户籍,就让案发地民警帮我查询最近 5 年当地新增的人口户籍信息。我还排查了李意亲属名下的所有手机号,看是否有在案发地的使用记录。
一个正常的现代人,不使用手机几乎是不可能的。2016 年,手机卡已经实名制,除去盗用其它人身份证办卡以外,李意有很大可能使用自家亲属姓名的手机卡。
但这个李意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所有痕迹都被抹得一干二净。
其实我心里也知道,要找到像李意这样反侦查意识强的在逃人员,这两项调查只是碰碰运气。真正的突破口还是得从李意身上找。
我跟当地的民警多方走访,手里关于李意的资料越来越厚。我花了几个晚上,把李意的资料从头翻到尾细细琢磨。
看着看着,一个孝顺、体贴的好儿子「李意」在我脑子里清晰起来。
因为父亲去世得早,李意从十几岁起,就是母亲李凤娟独自抚养。
李意很懂事,对母亲极好。李凤娟开了个早点摊,李意每天天不亮就起来为母亲把炉子点好,把杂活都干好,然后推着三轮车帮母亲摆好摊再去学校。
日常家务也都是抢着干,还每晚给操劳了一天的母亲洗脚。
李意的同学和老师还提供了一个细节:因为怕母亲出早点摊太早,挨冻,李意自己饿着肚子,攒下两周的午饭钱给李凤娟买了件毛衣。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五年来一次都不跟母亲联系?
痕迹学其实不仅是物证的学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