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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便再也没有动静。
他究竟是消失了,还是暂时蛰伏了起来?
一切都不得而知。
我沐浴结束,换了身衣裙出去时,谢重楼正跪在庭院之中,我爹娘面前。
父亲做了半辈子的儒雅太傅,如今却瞪着谢重楼,眼中怒气丛生:
「从今天起,你与我陆家再无关系!」
「爹。」
我有些焦急,提着裙摆跑过去,想要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重楼却蓦然抬眼看过来。
他眼中光芒璨璨,无声地告诉我:昭昭,不用替我说情。
「伯父,一切错因皆在我。」
他冲父亲恭敬叩首,再直起上身时,原本清朗的嗓音里多出了几分肃杀的寒意,
「这件事,我总会给您和伯母,还有阿昭一个交待。」
父亲仍然冷着脸:「我不要你的交待,谢重楼,我只希望你不要再踏入我陆府大门。」
晚膳后,哥哥回来了。
他领兵一路追至京城外向西二百余里,终于与那伙流寇再度相撞。
除去瞎了一只眼的刀疤脸和几个手下之外,剩下的流寇尽数被击杀。
他们还在半路遇到了被扔在树下,已经昏迷的沈袖,虽然不情愿,哥哥还是让人将她带回京城,送到了宣平候府。
听闻白日里是谢重楼送我回来的,哥哥的神情冰冷至极:
「他怎么还有脸来陆府?!爹,娘,你们可知,谢重楼明明已经先我一步寻到了昭昭,却只带走了沈袖一人。他将昭昭留给那群恶匪,令她险些……险些……」
最后几个字,哥哥说不下去了,他眼尾微微发红,看向我的眼睛里满是心疼。
前世我嫁给谢重楼后,哥哥曾多次上门求见,都被拦在了将军府外。
而我自吞苦果,只觉得无颜面对他们,便也没有再见过他们。
后来天子忌惮陆家,哥哥便被寻了个由头,发配了边陲小城做知州,未得圣命,不得回京。
此后数年,一直到我死去那日,他都没有再回来过。
而如今,听他这么说,爹娘也齐齐看向我,眼中心痛与怒气并生。
心痛是对我的,怒气,自然是针对谢重楼。
我心知不能再瞒着他们,回身去关了房门,转过头,认真道:
「爹娘,哥哥,你们仔细想想,谢重楼与我青梅竹马十六载,亦是谢伯父一手教出来的,他怎会如此?」
哥哥冷道:「人总是会变的。」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
前世我亲眼所见,便是用这样的话来说服自己,以至于在日复一日的痛苦煎熬中,忽略了那些不合理的细节。
又或者,那个真相太过离奇,是我太过懦弱,不敢深想。
我深吸一口气:「那不是谢重楼,是寄居在他身体里的陌生魂魄。」
爹娘和哥哥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片刻后,哥哥猛然伸手,捂住我的嘴:
「昭昭,慎言!圣上曾险些被巫蛊禁术所害,最不喜人提这些怪力乱神之事!」
父亲却一脸凝重:「如此,之前他那种种荒唐行径,都是那陌生魂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