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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伤成什么样了?我看了都心疼。」
重伤多日,我大抵是没有气色的。
我喝了一口药膳,又瞧了一眼本就自责的裴知珩,赶忙替他说好话:「裴夫人,不能怪他。」
「这么喊可就见外了。你唤我一声伯母,反正以后也是一家人。」
我怔了怔:「伯母。」
「你娘可是叫姜筠。」
「正是。」
她了然一笑:「在临安我就想问来着,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瞧出来了。你和她长得真像。」
听裴夫人说,早些年她还待字闺中时,曾去蜀州游历,意外结识我娘。
35
我在裴家养伤的时间,京城也在悄然变化。
听说赵冀栽赃赵御州勾结敌国,谁知裴知珩活着回了京城,还带回北疆军营内乱的真正证据。
赵冀因此失信于圣上,兵权又重回赵御州手上。
裴相也官复原职。
此外会试舞弊一事也已调查清楚。
赵行哲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竟愿意出堂做证,不仅证实赵冀贿赂主考官,还证实了他就是杀害徐元晋的真凶。
最后数罪并罚,赵冀被废除汝阳王的封号,贬为庶人。
大理寺庭审那日,我也在场。
裴知珩担心我,陪我一起去了。
出大理寺时,正逢会试放榜,告示前挤满了举子。
中榜的人放声高歌,放鞭炮庆祝,不中的人哀叹连连,不乏有掩面泣泪者。
裴知琅得了第一名会元,在我预料之中。
崔嫣和崔夫人已经启程来京城,如今只等四月殿试一过,他和崔嫣就能择吉日成亲。
裴知珩言笑晏晏,打趣地向他兄长道喜。
可我却莫名觉得,他有些落寞。
金榜题名时,谁人不向往。
原本他也应该榜上有名。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汴京花。
做贤臣,开太平,或许能被载入史册。
我抬眼望他,于鼎沸人声中问:「你后悔吗?」
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声音清朗坚定:「不悔。
「我志不在庙堂,而在你一人。」
顿了顿,他又是一副散漫不着调的模样:「往后我无官无职,又毫无建树,你可不能嫌弃我。」
我假意思考:「这个嘛,看你的表现。」
36
裴知珩和裴知琅的及冠礼在即。
裴知珩的表字定为衍。
裴知琅则取一灏字。
裴夫人并不打算大肆操办,但裴家的地位在京中炽手可热,想来当日会有不少人送礼。
我来京城之前就已备好礼物,是我亲手打造的一副便携弩箭,打算提前送给他。
谁知他这些日子总见不着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深夜,我好不容易逮住白术,便让他带我去见裴知珩。
他犹豫了一会儿,隐晦一笑,立即带我过去。
将我带到房门前,他没有停留,匆匆走了。
我疑惑于他的古怪,叩响门:「裴知珩,你在里面吗?」
「进来。」
我再三确认是裴知珩的声音,这才推门。
进去后,我顺手关上房门。
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