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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窄窄的马路,和几盏不明亮的路灯。
宋涧生拿着行李,停在一处老屋前。
这个老屋很大,也很宽敞,我知道这是他外婆家。
因为至亲走得都太早,他很小就被皮球似的踢来踢去,在别人家里讨生活。所以第一次见面时,他才会那么狼狈。
宋涧生忙进忙出,将屋子收拾得很干净。我躺在藤椅上,摇来摇去,打量着房梁上的木质雕花。
我许皎皎十指不沾阳春水。
宋涧生却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老屋很久没住人我理解,但和宋涧生独处的第一晚就停电,是我属实没想到的。
黑暗中,我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我要洗澡。」
宋涧生知道我的习惯,每天都要洗澡,停电也阻止不了。
他找到蜡烛,点燃后默默地去给我烧洗澡水。
兑好洗澡水,他转身就要离开,我懒洋洋地扯住他袖子:「……不许走,我怕黑。」
宋涧生举着蜡烛的背影一僵。
四周极其安静,隐隐约约,我似乎听到了他咬牙的声音:「……许皎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
我脱下百褶裙,漫不经心地扔到旁边的木盆里:「……我说我怕黑啊。」
衣物擦过皮肤,发出细碎的动静。
宋涧生的呼吸明显加快许多,再开口时,他声音里已经带上了警告:「许皎皎!」
啧。
听见了听见了,两只耳朵都听见了。
喊得这么凶,却保持着背对的姿势,动也不敢动。
我理了理头发,没心思管他。
舀起一瓢水,从肩膀上淋下。别的先不说,兑洗澡水这活儿,宋涧生干得是真不错。
不过听见水声,他都快疯了。
嘻嘻。
可能是没想到我真敢这么干吧。
4
我承认这几天欺负宋涧生的次数,确实有点频繁。
他好像每天都在生气。
不过我早习惯了。
和他纠缠了那么多年,宋涧生从来就没对我笑过,不管是结婚前还是结婚后,他都是连名带姓地喊我「许皎皎」。
这实在叫人不爽。
院子里,宋涧生坐在桂花树旁,正在洗衣服。
他手臂上有着不太夸张的肌肉,洗衣液捣出的黏糊糊泡沫沾在上面,莫名透出一丝贤惠的意味。他看起来很健康,肤色不白,却也不算黑,很有少年的朝气,眼神却凶郁。
十年后的宋涧生,我确实玩不过。
但眼前的这个宋涧生,他只有十九岁,鲜嫩多汁,浑身都泛着青涩的气息,倔犟得像一匹小野马,除了尥蹶子,什么都不干。
如果我是十八岁的许皎皎,那还真拿他没办法。
可我不是。
慢悠悠地向桂花树走去,我在他身后停住脚步,然后理直气壮地趴在了他背上。
搂住宋涧生的脖颈,我忍不住在他耳边抱怨:「……宋涧生,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连名带姓地叫我名字。」
我眼神苦恼:「你怎么不叫我皎皎呢?
「实在不行,宝贝也不错啊。」
宋涧生背硬得像钢板,他右手紧紧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