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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溪扶着我,我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坐起来喝了口水。
「你放心,一切都打点好了,就等你回去开庆功宴了。」
杨昭溪和我说了我昏迷后发生的事,我才知道那天听到的声音是照夜带来的援军。
「将军醒了!」送药进来的瘦鸦兴奋地跑出去,「兄弟们!将军醒了!」
「我想出去吹吹风。」
我仰头看着杨昭溪。
却不想这一仰头,嘴唇擦过他的脖颈,激起他肌肤上一层薄栗。
他紧紧抓着自己膝上衣物,身子僵硬得说不出一句话。
「……好不好?」
得不到回应的我又轻轻问了一句。
他仍一言不发。
我察觉到不对,再去瞧时,他已经从脸红到了耳朵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我以为这个小疯子只会拿刀抵着我,红着眼要杀了我,……想不到他也会脸红?
难道我理解错了?他喜欢的人不是萱梦姑娘。
……而是徐子仪!?
不等我仔细想,他终于开了口:
「好……我带你出去。」
外头瘦鸦带着人围坐了一圈,杨昭溪给我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
「你说笑尸山上那些死人,他们临死前都看见了什么?衣服都脱了,还笑得那么开心?」瘦鸦叼着从元雀衣翎上薅下的一根黑鸭毛,翘着二郎腿悠悠地剔牙。
「山魈性淫,拟人叫声,你说他们叫啥能让人脱衣服?」元雀看着黑鸭毛的领子赫然一块斑秃,白了瘦鸦一眼。
「大,大爷来玩?」说罢瘦鸦惊愕地裹紧自己的黑鸦披风,「那小爷岂不很危险?」
「……」元雀不愿再同这个弱智多说一句话。
那晚如果不是照夜跑回营地求援,他是打死也不愿意跟瘦鸦一起行动的。
他们说山魈的叫声,能叫人看见最思念的人。
从前有一对夫妻在笑尸山遇难,困在雪下,听了山魈拟人的叫声,便以为对方在自己面前,奋力往对方挣扎,结果雪越挖越深,最后冻死在雪里。
是山魈戏弄了他们,原本头上雪不过薄薄一尺,他们又背靠彼此,本可以得救的。
「将军,你们听见啥了呀,我这种意志坚定的人除了美人计一般不上当……」瘦鸦笑嘻嘻地插科打诨。
最思念的人……
想到山洞里他喊的那声琼月姐姐,我面上一热,下意识抬起头看了眼杨昭溪。
难道他喜欢的不是萱梦,不是徐子仪……
而是我?
想到这个可能,我的脸霎时红了。
杨昭溪却不去看我,他咬着下唇,别过头看远处的雪山,面上染了一层可疑的红晕。
据说将军醒了的那晚,副将开心得疯了,一杆银枪在校场逞了一夜的凶,如一头撒欢的野狼,吵得第二天睡眠不足的瘦鸦和他打了一架。
我身子彻底养好了,将士们却不肯饶我,扣住我硬是灌了三大白。
杨昭溪拼命拦下,却被腹黑的元雀用手肘勾了脖子,笑嘻嘻地拉过去灌酒。
这样的日子,等我换回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吧。
杨昭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