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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踢开了客栈门,把我抓了去。
王允毫发无损站在了我面前。
太子亲审了他的案子,指鹿为马,说抄出来的箱子都是空箱。
他还是阁老,我做了无用功。
「小贱人。」他狠狠扇了我几巴掌,他还要用更残酷的手段报复我。
我被锁进一间破庙,在里面的,还有四个恶臭的乞丐。
那些人给我灌了药水。
「这小娘们真嫩啊。」男人们的笑声粗嘎刺耳。
我咬住舌尖,被一把掐住下颚,嘴里被塞了一块臭布。
他们扑上来,完了,我闭上眼。
在这恐怖时分,耳边突然传来利刃刺穿血肉的声音。
紧接着,声声闷响起伏,重物撞击在地的声音。
塞在口中的布被拽掉,我缓缓睁开眸,对上那双清冷的凤眸。
他的目光复杂,情绪难辨。
药效开始在四肢百骸灼灼发作起来。
我哑着声:「最后一次,帮帮我,我真的不会再纠缠你了。」
时光被拉得无限漫长。
独属于他的冷松香驱散了浑浊的气味。
窗外轰轰烈烈的晚霞在涌动,是疲惫的落日在苟延喘息,在永投黑暗前最后一次掀风惹浪。
在最后一线光彻底消失的那瞬间,他宽大的手掌覆住我的眼,一个冰冷干燥的吻落在了唇上。
23
半昏半醒。
「晞儿,你还想要她?」王允在质问王晞,「她是父亲的政敌派来的,一直以来,她都只是在利用你而已,这个女人说的没一句真话,她还想离间我们父子。」
「一个残花败柳罢了,父亲放心,儿子只是不喜欢用过的东西给别人用,我嫌脏。」
王晞的声音略沉,像玉石击撞那般,低低的,音色是极悦耳的,就是,内容太过残忍。
残花败柳,脏。
他曾说我说话句句戳心窝,原来他比我更有天赋。
「好,不愧是我儿子,拿得起放得下。你要喜欢她那样的,父亲给你找十个百个,保证个个比她乖巧,听话。」
「随便。父亲,她交给我处理吧。」
「这事为父来安排。」
「父亲觉得儿子连一个女人都处理不好吗?」
「罢了,那就随你,切记,务必斩草除根。」
王晞亲自端来毒药。
我凝视着他,他还是一如初见那般斯文儒雅,只是他不对我笑了,他的眉眼微垂着,透着孤冷,叫人不敢再触碰,靠近。
我笑了笑:「你就这么恨我啊?我都要死了,你也不肯对我笑一下。」
他注视着我,没有说话,也不打算成全我最后这个微弱的心愿。
我端起药,一饮而尽。
「我不欠你了,王晞。」
24
一个年轻的大夫从乱葬岗将我捡了回去,救了我。
他叫顾风,是个神医,长川人。
我们认识没几个月,就在长川成婚了。
开席时,门外马蹄声嘶鸣。
黑夜中一人走进来,身材挺拔,玄服大氅,肩上还落着未融的雪。
「大忙人,你可算来了。」顾风喜道。
涌动的人声一下子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