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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殿下,你是做大事的人,知道什么该贪,什么不该贪。”
贪口腹之欲可,贪儿女情长,是蠢。
萧卿堂拎得清。
无非是今夜一时昏头,想品品被人挂着念着的滋味。
明日太阳一升,他照旧是受人爱戴、恩济天下的高洁储君,我一个庶女,算个屁。
许是这话刺到了萧卿堂,他没再说一句话。
冷眼看我深陷泥沼,忽视我的求饶,将我带入更深的地狱。
临昏过去前,萧卿堂抱着我,语调平和,“姚金枝,三日后回门,你替孤做些事。”
托萧卿堂的福,我深陷梦魇,醒来时已过晌午。
昨夜惹他动怒,我吃了苦头,他使坏,没叫婢女喊我起床,因而误了去见太子妃的时辰。
既然打定主意,要在群狼环伺的皇家过活,就要遵守规则。
我从来没有想跟崔兰时对着干的意思,于是唤了婢女来,匆匆梳洗。
下人们看主子眼色办事。
新婚夜,我抢了崔兰时的风头,因此她们便铆足了劲儿巴结我。
我坐在镜前,看她们为我染上明妆,并不阻止。
崔兰时晓得我是什么货色,伏低做小反倒让人看不起,不如一切照旧。
太子妃的居所离此地甚远,我在假山奇石,名花贵草中左拐右绕,待走到崔兰时门口,额头早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日头当空,蜂鸟嗡鸣。
时花阁前的婢女见我来,纷纷扬起鼻孔看人。
那高傲嘴脸,与嫡姐想比,有过之无不及。
我旁若无人地经过她们,走近阴凉的室内。
只见崔兰时一脸抑郁地望着窗外,衣袖浸在茶缸里,湿了大半都没察觉。
莫不是昨夜没等到萧卿堂,抑郁成疾了吧?
我无声一叹,福下身去:“请太子妃安。”
头顶半天没动静。
一抬头,崔兰时两眼空空,被身边的婢女一戳楞,才惊觉屋内多了个人。
“呀。” 她的眼慢慢睁成一个圆形,做惊讶状,“金枝,你怎么来了?”
这个反应,叫我一时摸不透她的心思,只好应着头皮套近乎,“兰时姐姐,我来请安。”
她身旁的婢女刚要发作,崔兰时便腾得站起,紧紧攥住我的手,“殿下可还喜欢你?”
我愣在当场,脸渐渐臭了,“你劝他去的?”
崔兰时拉着我,躲到角落,用谁也听不见的语调,问:“他能夜夜去你房中不?”
“不能。”
我姚金枝勾搭男人,是凭自己的本事,还没轮到别的女人硬塞给我。
听到我的拒绝,崔兰时眼底的神光一层层褪去,重新看着窗外,“哎……”
我:“……”
这幅样子,我哪里还瞧不出她的意思。
“兰时姐姐已有心仪之人?”
崔兰时没承认,也没否认,脸上一副快把自己怄死的表情,郁郁寡欢。
我没再说什么,辞了她,回我自己的小院。
我自身难保,并不关心这桩婚事破了谁的姻缘,谁又因此心碎。
只要我姚金枝站在自己该有的位置上,拿到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