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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上压下韩娘子一头,可谓吃遍了苦头,除了戒
酒、早睡以外,又从御医那里讨了些方子来药浴、敷脸。
有的时候我进她房里都被香气熏得直打喷嚏。折腾是折腾,但事情的走向变得微妙了起来,公主近来忙得连伤春悲秋
的空都没有了。
「蘋洲,离我下回生辰还有多长时间啊?」
「九个月。」
「那离江渊生辰呢?」公主不甘心道。
「也还有五个月。」
「太漫长了。」
我猜测她觉得自己近来状态好了,急切地想在公开场合再见江渊与韩娘
子,以出当日之气。
「不过……再过几天七公主不是要组织围猎嘛,明远将军是武将,应该会
去的。」
「那我也去。」
「上回七公主派人来问,您说不去。」
「再派人去反悔不就行了。」公主毫不在意。
围猎当天府里的小公鸡还没叫呢,公主就起身了。
我为什么知道?
因为她自己收拾完后又来敲我的门。「奴才又不用化妆梳头,何必现在就起来呢?打猎也得天亮了再打呀,
现在去了,七公主他们肯定也没到。」
我承认我这个人是有一点点起床气的。
但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那也得收拾收拾,你代表我的面子,」她拿出一身湖蓝的衣裳给我,
「穿上看看。」
「是。」
我犹豫了一下背过身换了,还没系好衣带,她便急不可耐地撵到身前来
了:「不愧是蘋洲啊!」
我这才发现,她穿的那件利落的骑服,跟给我的是同一种料子。
我亦微笑:「不愧是公主啊!」
穿着这样一身与她一同出游,是会让人误解的。
我竭力隐藏着内心炸裂的快乐,跟在公主身后往大门口走去。
果然溪白他们看得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但很快,我就犯了难。
因为我不会骑马。
公主痛快地给了我两个选择:一、她跟我一起乘车;二、她带着我骑
马。我也痛快地表示,人应当勇于接触并学习新事物。
街上艳羡的目光就更多了。
一直以来我竟然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一个爱出风头的人。
「蘋洲。」
「奴才在。」
「虽然你笑起来很傻,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莫名其妙就变开心
了。」
我用力扯回嘴角。
出门在外,仪态风度要配得上公主的身份才是。
快到七公主的猎场时,公主紧张兮兮地问:「我头发没乱吧?口脂没花
吧?衣服没……」
「有什么好问的,」我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就算头发乱了,口脂花
了,衣服皱了,又能怎么样?那还不是今日女宾中最好看的?」
「你又说假话哄我。」她嘴上批评,神色却再无焦躁不安。
进场之后公主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其他人的寒暄,眼睛却悄悄到处搜索。
江渊正给弓箭上弦,他回头看见公主,遥遥行了个礼。
起身时看见我跟公主同样湖蓝的衣裳,动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