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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些糕点来学堂,不过那些东西,是不会分给我的。
「是你偷吃的吧。」沈明云居高临下,目露鄙夷,「我们沈家,居然也出了个贼了。」
「我没拿过你的东西。」我站起身,冷着脸看她。
「从你来了家学后,大家的东西便时不时地没了,不是你,还会是谁!」沈明云冷哼一声,其他的姐妹围在她身边,皆对我怒目而视。
我奋力争辩,可沈明柔却替我一一道歉。
人人都夸沈明柔心善,说我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教养,小偷小摸的本事。
我盯着沈明柔问:「阿姐,你为何要这样?」
可沈明柔蹙了蹙眉,对我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眀菀,你本来就招人厌恶,就算是解释,也没人会信你呀。」
后来一旦有人失了东西,沈明云便指桑骂魁,通通安在了我身上。
十一岁那年,家学来了外男,是嫡母外家的侄子。
沈明柔很喜欢这个新来的哥哥,怯怯地叫他:「谢阿兄。」
谢意是当朝谢大儒的长孙,他七岁面圣,对答如流,圣上赞他:「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是个集天地毓秀于一身的人物。
谢意身量高长,只单单穿着一袭月华色的长袍,光影披在他的身上为裳,却连向来最高傲的沈明云也不由得悄悄红了脸庞。
谢意不仅是谢大儒的长孙,还是谢大儒的得意弟子。
我们那不苟言笑的夫子见了谢意,脸上能笑出花来。
我进家学进得晚,课业也跟不上。
好在我过目不忘,死记硬背,倒是也能应付,就是一手字写得着实难看,只能在课下偷偷练习。
「不是这样写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意走近我身侧。
他言辞温润,写出来的字却格外锐利,一笔一划,在我那糨糊似的字边,重写了个「慕」。
沈明云从我身后经过,抽走那张沾着笔墨的宣旨,冷哼从鼻子里冒了出来:「眀菀妹妹可真是不得了,年纪小小,就知道思慕人了。
「谢意哥哥,你可离她远点,她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手也脏得很,有其母必有其女,万一缠上你就不好了。」
带着刀锋的话语将我的脸色逼得血色尽褪,我手指捏得泛白,却不敢吭声。
要是还在庄子上,我大可以将沈明云打个头破血流,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可在沈府,我只能忍气吞声。
但我没想到谢意会替我说话。
他出口成章,言辞诚恳,但不过三言两语便将沈明云说得耳根泛红,捂着脸跑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沈明云这般模样,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谢意向我看来,我收敛了笑意,以为他要说我乘人之危,落井下石。
却没想到他会说:「眀菀妹妹,你该多笑笑,年纪小小,怎么一天到晚愁眉苦脸。」
我同谢意成了朋友。
他少年英才,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再枯燥的事情从他口中说出来,也有趣得紧。
去学堂的路上,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