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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让他侥幸逃脱。
方必徊这一生,做过乞丐、当过跑堂、演过杂耍……
他随官兵来剿匪时,正好碰到我拿簪子捅破了老土匪的喉咙。
他说,就那一眼,他就知道这辈子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他。
此后,我陪着他从一个小小的衙役,一路走到殿前指挥使的位置。
其间吃过的苦、受过的伤,早已让我们血肉交融,再也分不开了。
孟清舟赤红眼圈瞪着我。
我笑盈盈地松掉外衫,将肩头的衣裳往下扯了扯,露出那朵娇艳的栾花。
「世子爷不是总想剥光我么,您瞧,这朵花美不美?」
他气急攻心,嘴角有鲜血淌出来。
他一定恨死我,也恨死他自己了。
毕竟孟栾栾是个软柿子,他怎么能蠢到被她耍得团团转呢?
但他忘了,如今我是隋新意。
是方必徊手把手教出来的,有仇必报、尖牙利爪的隋新意。
「输给他,你不冤。」
连我都斗不过,孟清舟的那点本事,想来还不够方必徊塞牙缝的。
我端着做好的胡饼提脚出门,再不看他一眼。
从此,我只是隋新意,是方必徊一个人的隋新意。
方必徊铲奸臣、杀敌首。
旁人一辈子也做不成的事,他花了几个月,一鼓作气全部拿下。
皇帝封他为千机侯,他没客气,照单全收。
一夜之间,京城变了天。
塌了一座国公府,却有千机侯平地起高楼。
所有人都以为,方必徊野心勃勃,会走权臣老路,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圣上忌惮打压。
他却突然辞官,只留下爵封,不沾染半点朝堂恶事。
离开京城那日,他带我进宫拜别陛下。
我有点舍不得呼风唤雨、受尽追捧的风光日子。
「咱们白拿钱不干活,是陛下亏了。」
他劝我,见我还是一脸郁闷,他翻身上马,将我扯到他怀里。
「我们去各地会会从前那些欺你、辱你之人,让他们跪在地上叫你姑奶奶,可好?」
如今我可是侯府夫人了!
我一听这事儿,当下来了兴致,只觉得头也不晕了,气也不短了。
方必徊被我逗得发笑,扬鞭甩在马屁股上。
宫中骑马可是大不敬。
我惊道:「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
他笑答:「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