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深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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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样简单而不求回应的快乐与欣喜。 高考结束,我第一次与父母爆发争吵。 我的专业学校早已被他们安排好,我不愿意。 我托朋友打听到楚楚的学校,她考的很好,她本就是努力的小姑娘,厚积薄发,她值得。 第一次没有对父母妥协,家里闹了两天,最后他们让步,我可以去那所综合大学,但前提是必须读医。 大学生活,同班同学之间都不一定认识,更何况医学院和教育学院分处学校的最西与最东边。 我本想上大学之后找一个合适的契机与她相识,可是,我连见她都很少。 我曾经花费整晚翻看学校各类「校友群」「选课群」…都没有她的名字。 我感到失落,我开始喜欢在没有课的下午晚上在学校周边闲逛、或在操场上跑步期待能遇到她、在综合楼上课的时候期待隔壁教室是教育学院的同学在上课、我甚至加入学生会仔细翻找是否有她的报名信息… 可是,一无所获。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个道理也似乎在我身上应验。 大学生活与我而言其实是无趣的,我早早修完必修课程开始和学长学姐们去附属医院轮转学习。 那天下午,学长说带我去急诊感受一下氛围。 果然忙碌,护士医生们全都比别的科室更着急。 一辆病床从我旁边推过,床边垂着一只纤细白净的手,顺着手看上去,我的呼吸一下停止。 我问推车的护士:「这个病人怎么了?」 「腹痛晕厥,先送手术室,初步判断是阑尾炎。」 我跟着他们一路到手术室门前,发现主治是我的一位内科老师,我向他请求能否让我随台学习。 他对我印象应该不错,让我去换衣服。 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慌乱。 看她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痛晕过去,唇色泛白,额头是汗液,我第一次离她这么近,但是她在生病。 如果只有这样我才能离她这样近,那我情愿不要靠近她。 那之后我们似乎有了合适的借口认识。 如我所想,她是一个安静温柔的人,我找老师跟了这个病人,总是忍不住嘱咐她多多注意身体。 每次见我,她都礼貌微笑感谢,我并不想她这么生疏的,可是她对我似乎也没有其他可以说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不高。某次夜晚查房,进去就看见她在低头抹泪,我的手指在身侧蜷了一下。 我很想问她,楚楚,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可是,我没有立场。 联培的项目我本不欲去,想再拖一年,直到在校园网上看见她们学院的公告,她做了交换生。 我总有刷她们学院的习惯,偶尔能看见她的名字,会很开心。 到了南边,我开始与她相熟,她虽然看着温婉,但我感觉她的边界线很强,我小心翼翼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 但她还是在有意无意的避开我。 实验室出来下了雪,南方的雪很不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