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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双目如刀,他说陛下,长安不可弃!大唐民心犹在,数百万民众翘首以盼,只需陛下振臂一呼,长安城便固若金汤。如今颜真卿在河北,郭子仪、李光弼等将连战连捷,江淮又粮道未失,安禄山胆敢在洛阳称帝不过是自取灭亡,再攻长安更是垂死挣扎,只需挡住几日,彰显死守长安之心,叛军不战自灭。
李倓的眼神亮了,扭头瞅他爹,眨眼:这谁啊?
李亨就杵在那,一声不吭,毫无默契。
还是杨国忠施施然站出来,似笑非笑,说这不是哥舒翰幕府里的掌书记高适吗?怎么,哥舒翰兵败,你想替他复仇?
杨国忠笑容一脸,肃然道:「可天下之大,谁不想为枉死在叛军刀下的无辜百姓复仇?独你一个高适为了复仇置圣人于险地,其心当诛!」
高适扬着头,怒气勃发,又偏偏发不出来。
因为李隆基又开口了,李隆基一开口就是定论,他说不必吵了,朕自有主张。
高适欲言又止,他前半生凄风苦雨,多少年独在异乡,破庙里过新年,酒杯中觅故乡,早练出一双独到的目光。
陛下的主张,多半不是他的主张。
偌大朝堂,跟前半生的破庙也没什么两样,只有萧萧西风,寂寂冷雨。
高适低下头,攥紧了拳就准备退下,可忽然又起了一声断喝,宛如当年的风雨破庙中骤起雷音。
「大敌当前,子民在后,臣以为退无可退,臣请命出征!」
自始至终都在装鸵鸟的李亨打了个颤,这特么谁啊,声音怎么还这么耳熟呢?他霍然抬头,果然就见到了自家那个英毅果决的儿子。
李倓不知何时,已大步走到了含元殿正中央。
高适人都呆了,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就那么盯着李倓,心说这王爷这么勇的吗?
二十万大军都败了,长安城能出几个人,出城送死吗?
一时间含元殿鸦雀无声,都盯着这位建宁郡王,觉得大唐怕是完蛋了,连皇孙都特么要疯逑了。
李亨第一个忍不住,呵斥道:「三郎,退下!」
李隆基的声音随之响起,他幽幽道:「大唐还不需要你来断后,天家子孙,不必当这个赴死的莽汉。」
李倓默了片刻,他的目光从李隆基扫到李亨,最终落在群臣和高适身上。
有番话从李亨来找自己时就想说了,是啊,这么跑路当然很简单,自家的太子父王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发动兵变,父王就是新的天子。
之后的剧本就很熟悉了。
凭自己的用兵之能,收复两京唾手可得,中兴大唐触手可及,自家大哥若是不开眼,还跟父皇一起打压自己,那就再来一次玄武门,这活儿自己熟啊。
没什么难度,也一样是力挽狂澜。
但长安城的百姓呢?
但天下间信任大唐的臣民呢?
李倓顿了顿,沉声道:「江山累卵,生民倒悬,臣身上流着太宗皇帝的血,才更该在此时奋力一搏,才好叫天下人知道……天家子孙,没有抛弃他的子民。」
此言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