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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值得吗?
杜甫抬头,望着窗外星空,长长一叹,说我终究是个读书人,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唯士能为,我固然不是什么士,总也想着能为天下人出一分力是一分力,好叫这世上再没有冻死的孩子,饿死的孩子……
说到最后,杜甫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闭了闭眼,声音颤抖道:「苦了你了。」
发妻用力摇头,她说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直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两人在屋里沉默着,又拥抱着,又在灯火的摇曳里相视哭泣着,不知过了多久才恢复难得的平静,讨论未知的路途。
发妻问杜甫,你要去哪呢?
杜甫沉吟片刻,说如今天子在灵武登基,按理说我也该去灵武,可天子登基之后,封建宁郡王为齐王,却把天下兵马大元帅一职给了太子,另派李泌去当齐王的行军长史,说白了就是陛下的监军。我知道,这也是对的,否则齐王真打出泼天的功劳,太子如何自处呢?
发妻道:「可你觉得不对?」
杜甫叹道:「不是不对,只是替齐王委屈。满朝寂然之时,唯有齐王敢提孤军出长安,复夺潼关,立下不世大功,旋即遭太上皇弃城,把他丢在敌后。若非齐王智勇双全,能率兵两渡黄河,早就死无葬身之地。而当他斩了孙孝哲,解了南阳之围,朝廷又开始忌惮他,未免有些令人唏嘘。」
发妻想了想,说都是为天下人做事,夫君不如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吧。
这话让杜甫想了很久,这些年他一直在走应该走的路,去投行卷,去给权贵写诗,这才能有机会去一次次的考科举,就像他如今准备一次次投奔朝廷一样。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做事。
但他不想做这些。
他也不觉得科举应该是这样的。
人生至此,总该有点想做的事,可以尝试做一做。
杜甫吐出口气,说我要去南阳。
即使这次无功而返,齐王并不用我,我也还是会再次尝试的。
走在路上能帮几人是几人,步入朝廷能救一处是一处,无论自己多么落魄,也会这么尝试下去,直至艰难苦恨繁霜鬓,直至潦倒新停浊酒杯。
次日,杜甫背起行囊,奔赴南阳。
而与此同时,隐居庐山的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李姓太白道士也收到了故友高适的信。
那封信很短,但以高适的文采,写得极好,把齐王李倓在人人不言的含元殿里高呼有所必为的英姿写得跃然纸上,把奇袭潼关,身先士卒的气概写得入木三分。
李白直接一个振衣而起,灌了三口酒,笑声荡开庐山云。
他道:「吾得其主也!」
一卷书,一把剑,李白骑驴出庐山,也踏向南阳。
当然,李倓对高适提过的这两个诗人朋友并没有那么感兴趣,真要到了江山大定后,李白叫去昭文馆,杜甫做个御史之类的,还没问题。
至于现在,李倓满脑子就一个念头。
卧槽,朕成齐王了???
这不会是狗父皇记恨我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