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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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抱着孩子怎么骑马。 这时,绿瑶挺身而出,抱着孩子。 我抓住她的袖子,轻声说道。 「回宫,把孩子交给起义军首领夫人楼如玉。」 我在赌,这个起义军原本就名不正言不顺,若是建立新的王朝,那么临阵倒戈的将士就是他们最棘手要安置的存在。 而对待前朝皇室公主,他们若是杀了刚出生的小公主,那些归顺的将士,不由得担心这就是自己的下场,进而军心不稳。 何况,楼如玉贤名在外,这步棋虽然险,但却是最稳妥的。 沈木黄袍加身,楼如玉坐稳中宫。 听闻,我的孩子赐名楼若,视如己出。 「若」,顺从也。不弱于道者,天绝之也。 外界传沈木夫妇生于草莽,看来也不尽然。 我们被困在京郊的成县十几日,每日就只有些馒头和咸菜。 我看着在屋外巡查的士兵,问身旁的孙公公,领头此人是谁? 得到答案后,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心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晚上甚至多吃了一个馒头。 果然,夜里就嘈杂了起来。 皇帝一脸铁青地和那个人吵了起来,那人虽然半跪着,但眼神却充满不屑。 甚至怨毒地看了我一眼。 只是隐约间,好像看到了爹娘跪在一旁。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皇帝进了我的屋子。 似乎是觉得很难开口,一直说不出所以然。 也是,他是皇上,让我自缢这件事本身,就是在打他的脸。 只是,如今困兽之斗,全权依仗那位兵部尚书傅大人。 那人,应该就是二郎的爹。 所以才那么恨我吧。 「皇上,可是想让我死?」 我微笑着说出了他难以启齿的话。 他拉着我,抱住我。 「孤不是这个意思,他说是你害死了他儿子,要你偿命。」 我不语。 「不过就是死了个儿子,孤的儿子也死了,孤都没让人偿命。」 他说的应该是撤离皇宫时,奋力抵抗到最后的太子。 可怜的皇后没有走,抱着自己儿子的尸体,疯了。 我推开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位装作深情模样的帝王,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头发几乎全白了。 「你的儿子,不是你送上去的刀子吗?」 他想到了元澈,脸色变得很难看。 最后只是摔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你只要听话,我保宋家无虞。」 我对着一面残破的铜镜,仔细地看着。 这段时间缺衣少食,蓬头垢面,可不能这样下去见他。 不过他向来脾气好,不会说什么的。 傅郁台走后,我习惯了素衣见人,脸上更是寡淡。 今日不知怎的想穿件红衣,只是找来找去,只有一块红色的粗布。 这里不是瑶光宫,能上脸的,也就只有红色的口脂。 我仔细地润了润唇,点了艳红的口脂。 披上了那件红色粗布,配白色绸衣应该也不丑吧。 推开破败的木门,他们站在外面,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 深秋的夜,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