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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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好」。 第二天的早朝,季国公按时缺席。 为了出兵北境的事,替季知微和大臣们吵了一上午才终于把事情定下来,退朝后我埋头往丞相府走。 走到一半时我忽然想起来,这个时候了,季知微走到哪了? 我绕路去了国公府,问府里的人,季国公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几个人茫然地摇摇头,都说没有。 五天后,我揉了揉眼睛,叫人多点两盏灯,进来的却不是熟悉的人。 眼前人行色匆匆,我回忆了几秒才想起来他是季知微的暗卫,好像叫沐风。 「薛大人,属下送信来了。」沐风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我桌子上,「主子已经平安到了,特意让属下来告知大人。」 「好,你等一下。」 我把没看完的公文放到旁边,提起笔又觉得无从写起。 沐风又说,季知微到的第一天就从军营里揪出来了几个敌国的间谍,这两天正忙着审犯人。 我踌躇很久,最后只写了一个「安」字。 沐风把只写了一个字的信纸小心收好,临走时说:「大人,夜深了。」 我点点头:「路上小心。」 他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地朝我抱拳,然后迅速走入了夜色中。 入冬后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 进宫和小皇帝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出来时积雪已经把皇宫都染了一层白色。 走到宫门口,扫雪的宫人纷纷停下来退到旁边。 我停下脚步,看着漫天的大雪出神。 旁边的宫人提醒道:「薛大人,雪下得这样大,天寒地冻的,快些上轿吧。」 我摇摇头。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我有所感事,结在深深肠。 可惜这雪太大,大到眼中只见茫茫雪色。 不见所念人,空怀所感事。 季知微偶尔会写信给我,我也会写信给他。 我让他小心,问他有没有受伤。 他回信说又打了胜仗,要我备上好酒。 他问我最近有没有被那些老顽固欺负,叫我别太操劳。 我回信说朝堂上一切都好,今年是个好年头,收上来的税银是去年的两倍,不用担心军需粮草。 前线陆陆续续有捷报传来,刚会说话不久的小皇帝说了一句「好」,紧张了许多日的朝堂终于也愉快了一次。 有人来问我,今年的除夕夜,是否要宴请群臣,办得隆重点,一起热闹热闹。 我想了想说,不必了,仗还没打完,银子能省则省,各自回去陪家人过吧。 丞相府一直很清静,我和府里的丫鬟小厮一起包饺子的时候在想,军营里应该也是能吃上饺子的。 季知微从前说,要收复边关十三城。 我翻着军报,数了又数,还差七座。 听说上一次的战役打得艰险,我写信问他,两个月了也没回音,也不知道他收到了没。 刚入夏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却一脸愁云惨淡,拿着册子来找我,说眼下青黄不接,国库紧张,能不能把税率调高。 我摇摇头,从旁边拿了张纸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