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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薛粒回来了。 我们吵了架,吵到要跳楼的地步。 2 凌晨 2 点整,整个小区都沉静似水,唯有我家水深火热。 因为长期的不健康作息,薛粒的脸有些浮肿,加上这几年做生意,不得不修炼的眼神杀,导致她皱眉时,脸上无端带着戾气。 她的声音尖细得很,堪比指甲抓黑板。我每次一听就头疼欲裂,训起人来尤其难听。 我实在受不了地打断她:「我都说了,学习了五个小时,就只玩了半小时游戏放松,半小时!你别搞得像是天塌了。」 我成绩不算最拔尖,但也能排上前十。不像其他优秀但不拔尖的学生一样痛苦纠结,我对目前的成绩还算满意。 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拼尽全力,目前的成绩就是我的真实情况反馈,没什么好抱怨。 而之所以没有拼尽全力,是因为我时常觉得好没意思。 每天就是睁眼是考试,闭眼是分数。 那么多人,努力了那么多年,就为了那一场考试,就指望着那唯一公平的翻身机会。 「你还有脸说半小时?你现在高三了,不是高一不是高二!」 薛粒对我的解释根本不买账,「你每天玩半小时,比人家少学多长时间,少考多少分?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就是因为当年高考的一分之差没考上大学,才沦落到现在这样。你看你李银阿姨,当年考上了大学,现在在大公司上班,年薪上百万……」 这些话听得耳朵起茧,我痛苦地用枕头捂住头。 我的态度激怒了薛粒,她生气起来口无遮拦:「你将来是不是想像你爸一样,到死都这么没出息!」 这句话让我一下从床上跳起来,鼻孔出气地瞪着薛粒。 父亲是我的逆鳞。 我一直认为薛粒唯利是图,只在乎钱,就是因为我爸。 我爸是工地的一个小工程师,因工地的豆腐渣工程而死,明明应该追求黑心老板的法律责任,但是薛粒却选择了和解,只是因为一笔钱。 薛粒用那笔钱盘下一个烧烤店,当起老板娘。 薛粒以前并不是这样唯利是图的人。 我儿时印象中,薛粒脾气不怎么好,尤其较真,她的世界非黑即白。 二十块一斤猪肉,摊贩少给一两都不行,多给一两她也会主动提出来,她认为付出多少就该收获多少。 我的性格大概就是遗传她。 可是大概是从父亲死后,薛粒就变了。 我现在有时觉得,会不会有一天我也被人害死,只要能给薛粒更高的地位,更多的利益,薛粒也不会追究。 毕竟我只是薛粒用来弥补当年一分之差遗憾的工具。 我将心里话吼了出来,换来薛粒一记耳光和更尖锐的嗓音。 「你再说一句,我立马从这跳下去!」 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我在激动之下,从床上冲到了窗台上。 薛粒本就苍白的脸色一瞬了无血色,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句话也说不出。 我还不至于有轻生的念头,见薛粒退让,正准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