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第五年死对头来给我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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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恍惚地松开了我的手腕。 如果我能听到季延的心声,那必然能听到在他的脑海里,心理医生的声音在回响:【季先生,易小姐的遗体是您三年前亲自认领、化妆,并且火化下葬的,对吗?】 可惜我不能听到他的心声。 我只看到他宛若脱力地退后很多步,恢复拒人千里之外的社交距离,声音细若蚊嗡: 「……活人。」 「不是她。」 眼见季延即将恢复往日浸淫生意场的冷静沉着,却被地中海老总打断: 「小陈啊,怎么没有一点眼色呢?」 「季总都来这么久了,还不跟季总喝一杯吗?」 不是。 神经病啊,刚把我当鸡,现在又拿当牛马? 他把我当动物园啊? 我腹诽着,但是表面还是装作实在难为情: 「可我不会喝酒。」 啤酒肚老总背着季延的视线,对我阴沉着脸,噼里啪啦地敲着桌:「你是新人,地位最低,你该主动给季总倒酒敬酒的,这是规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能怎么办。 跑又跑不走,我只能端起两杯白酒,这时,凭空伸来的五指按住酒杯,季延的声音落在我头顶,很冷,像是雪山前的回响,「哪来的规矩?」 「你定的?」 他冷笑: 「那你得亏是把她带上了,否则该倒酒敬酒的,只能是你了。」 …… 临走时,季延已经捡起了他的黑色西装外套,搁在臂弯,扭头对他盖棺论定: 「废物。」 老总破防得地中海又都秃了几根,尖叫着踹饭桌,把自己疼得斯哈斯哈。 趁乱,我溜出了包厢,下意识地去找季延。 幸运的是,季延确实还没走,他坐在迈巴赫里咬着烟——标价一包的南京。 是甜的。 我以前很喜欢南京,假装给家长跑腿到小卖部,实则是自己偷摸抽,每次被季延抓到,都喜提一顿说教:「抽烟有害健康,等于慢性自杀。」 我思路清晰,反驳道:「抽烟,既是一种慢死,也是一种快活。」 季延脸色铁青。 不再和我逞嘴上功夫,只是把我的烟退给了老板:「她是未成年,卖给她,犯法的。」 真是管得比亲爹还宽。 当年管我抽烟管得我气得跳脚的人,现在倒是自己抽上了,我稀奇地看着他—— 季延的动作生疏得可怜,有些暴殄天物。 等我走到车前喊他时,他被烟呛到,呛得一直弯腰咳嗽,眼尾都咳得沁了眼泪。 等他喘匀 气,夹着烟,用眼神问我「干什么」。 「可以坐吗?」我老实问。 我想搭他的车回家。 也许是我的语调太没有把自己当外人,所以让季延一怔,随即眼皮下撇,看起来很不好相处。 他说:「你姓陈,是吧?」 「是?」 我不太自信,也有些莫名,更不清楚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季延轻叹了一声,半仰着头靠到后座的座椅背上,眉毛锋利,点在眉峰处的手泛着青筋,很性感好看。 他笑了下:「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