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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我心里的怨恨立马搁置了,只想左右开弓,打自己两巴掌。
妈的,我居然还嘲笑他,我真不是东西啊。
在小区大铁门门口,我和季延同时下了车,走在前的季延散漫地抬眉,语气很不友善:「你还在?」
我:「?」
怎么,我存在得很隐晦吗?
我吭声:「顺路。」
等季延走上楼梯间,他扭头:「还顺路?」
我不好意思地挠头:
「嗯,顺路。」
直到他穿梭过我曾经每天上下班都会经过的楼道——
熟悉的小孩涂鸦,被撕下又锲而不舍贴上去的小广告,以及没有人看的公告。
到达一居室门口并熟练地摸出钥匙时,季延瞥了我一眼,意思是说:不至于能顺路到家吧?
不知怎的,我落荒而逃了。
……
我蹲在路边,看着来往车流如水,红绿灯变红又变绿时,脑子里一团乱麻。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
已知,季延去的房子是他心上人的遗物;同时,他去的房子是我死前买的一居室。
所以,他的心上人我?
真的吗,死对头喜欢我,那我宁可相信我是秦始皇。
我托腮,在马路墩子上思想者。
直到我的肚子唱了出空城计,我才后知后觉地打开外卖软件,准备点餐。
这时,我慌了。
我发现我的银行卡和其他支付软件都在背着我做零。
我:「……」
天杀的。
还管什么爱不爱的,爱还能填饱肚子吗?
我添加以往的朋友的微信,发消息:【我是易北栀,我复活了,买吃的。】
对面没说话。
紧接着再次发信息
时,只有火热的红色「!」在明晃晃地嘲笑我。
我:「……」
或许是我做事还不够努力,所以才会这么绝望,假如我努力了,那么我将更绝望——
我不知道这五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五年前我还能凭我的二本文凭勉强混到五六千的薪水。
而现在,只有没有底薪只拿提成的销售岗才愿意理我,还问我:「你一天能上多少班?」
我莫名其妙,但回复诚恳:
「我一天最多只能上一天班。」
发来了一个「?」,并且撤回了一份工作。
我好穷,我穷得想在街上打劫乞丐。
步行街的乞丐端着边沿豁口的不锈钢碗,里头两个二维码,「小姐姐行行好,帮帮忙吧。」
——开个玩笑,你有人性的。
我盯着乞丐面黄肌瘦的脸看了两眼,十分怜悯,道了声「好」。
当即,我接过他的碗帮他端着,陪他蹲在街角。
乞丐:「?」
日暮西沉,一分钱都没挣到,甚至比不上乞丐独自努力的结果,乞丐气得报了警。
……
在警察局里,我乖乖坐着配合做好笔录,但是鉴于乞丐和监控显示的内容,大家觉得我颠颠的,建议找人来接我回去看护。
我犹豫了很久。
最终,还是拨打了季延的电话:「喂。」
那边没说话,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以及拖鞋踩踏过木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