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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所形成的文字,季延疑惑:「我还没有女朋友——」
然后紧急刹车住嘴,试探性问道:「你同意了?」
「嗯呢。」
与此同时,大眼仔视频底下的评论以喷井的速度飞快增加:
【卧槽,我破防了。】
【下午好,除了你俩(除了是动词)。】
番外:男主视角——女主死的那些年
易北栀的葬礼是我亲手操办的,她没有亲人,朋友多在外地,来吊唁的人寥寥无几。
这也很好。
长大后,我和她能独处的时间本来就少。
她躺在花中间,表情还是那么生气的,就是太瘦了点,化妆的时候脸色白得没有血色。
我盯着她,思绪飘到很久以前——
她虽然讨厌我,但是对抢我撕烂我作业本的人,或是向我床位泼水的人,她会拦下他们:
「我讨厌季延就算了。」
「你们什么档次,凭什么和我讨厌一样的人。」
她是孤儿院的孩子王,叼着狗尾巴草,又带着一众小弟,气势逼人。
等她发现我走到拐弯处,就来不及教育对方,而是忙不迭跟上来和我解释说,她不是为我出头。
所以,我特别喜欢在这种时候出现,让我们有一路走回孤儿院的机会。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就好了。
而现在,她属于我了。
就在我这么以为的时候,她的亲人出现了,是她血缘意义上的父亲——
他拿着鉴定,趴在尸体上放声大哭,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我冷冷地盯着他,听他花言巧语地忏悔:他为了生儿子不缴罚款,遗弃了易北栀,但他现在很后悔。
我应该说些什么的,或是反驳他,或是指责他,或是让他别把易北栀带走,都行。
但是我好像被人用力控制住头颅,按压进了水里。
眼前蒙蒙眬眬。
嗓子里也像是灌满了水。
我在水里浮浮沉沉,几近溺死的时候,我听到他说:「我听说,我女儿有套房子。」
哦。
是为了她的房子。
无形的大手松了我浮出了水面,大口喘息。
我知道那套房子,很小的一居室,位置很偏僻却是易北栀亲自画的设计图亲自监工的。
她忙得不亦乐乎还发消息和我嘚瑟:【季延,我有家啦。】
火化那天中年男人没准时来,但一进门就大喊大叫昭示自己的不满:「贷款没还完就算了,还在这么偏僻这房子根本卖不起几个钱!」
我捂住骨灰盒就像捂住易北栀的耳朵。
他皮肤黢黑学了很多泼妇骂街的脏话骂得很难听:
「赔钱货。」
「什么破眼光这三十万攒着买学区房的首付多好非得买坟边的小区,万一有脏东西呢谁敢住。」
我搭在骨灰盒上的手青筋浮起。
骨灰盒被我安顿好,我卷起袖口按住满嘴脏话的男人将他的手反剪在身后,「会说人话吗?」
冲着他的脸。
「会不会?」
一拳。
「会不会?」
又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