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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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率先道歉,行了个礼:「方才是我太鲁莽了。请二位原谅。」 霍景宴抿着唇,看着我。 我舒了舒胸口的郁气。 真是闲的。我想。 我又行了一个礼,叫阿水接过沈清容,又叫人去扶霍景宴,就打算先行离开了。 「阿柔。」霍景宴叫住我。 我没有转身。 「……你的手,记得上药。」他闷闷地说。 [6] 我的手并没有大碍,只是父亲暂时不许我出门了。 我学做了些小玩意,兴冲冲地拿去给父亲看,跟他指着说,这是袖剑,这是飞镖,这是玄铁针。 父亲吓了一跳:「小丫头片子的,怎么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危险?我倒不觉得,我觉得这些东西有用极了,上次那一次刺杀,不仅吓坏了沈清容,也吓坏了我,那些人的刀尖几乎怼上了我的鼻尖,我明明毫无还手之力,还要强作镇定,那种无力的恐惧,我再也不要经历第二次。 真有危险,谁都靠不住。 被父亲驳斥的我百无聊赖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自己满桌的乱七八糟,叹了一口气:「阿水,全收起来吧。」 阿水顺从地应了一声。 被禁足的日子里虽是无聊,但好在又收到了哥哥的来信。 信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东西。哥哥说,胡人内部分裂,所以这仗打得极为容易,不久以后就可以回京了。此外,他还说遇到了胡人的公主,和中原人长的大不一样,独具风情,还说有桩奇事,便是通常来说,胡人和汉人通婚,生下来的孩子一般不大为胡人所容,但胡人目前的首领铁木次大汗却十分尊重他的汉族夫人。 真是奇了。我放下信,双手合拢,哈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京都的天已经这么冷了。 「听闻塞外风沙大……」我提笔回信,最后结尾「不知兄长新年时可归家否?」。 [7] 哥哥确实没在新年赶回来,由此,今年新年就过得格外冷清了。比起霍家的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我们家就只是简单地吃了个年夜饭,便罢了。 外头飘飘扬扬着大雪,天地银装素裹一片,各家都欢欢喜喜,只有我们家三人,忧心地看着西北的方向。 好在,过了年,就快开春了。 行军的队伍在三月时顺利凯旋,父亲早早得了消息,领着我和母亲在门口伸长脖子等待,待哥哥从宫里领完赏就可以回家了。 大老远的,就看到哥哥从马上利落地翻身下来,一身劲装被风吹得飒爽极了,迈着大步走到家门口,到了近前,我细细一看,黑了不少,又高了一些的模样。 哥哥的皮肤被晒得黑了,但是面上确实爽朗地笑,可是一靠近我们,就被忍不住眼泪纵横的母亲一把塞进怀里,上下仔细摸索,生怕哪里伤了哪里残了。 我眼尖,瞧见这个身上还带着浓浓西北风味的七尺男儿鼻子一酸,眼角泛起晶莹的薄泪。 他说,西北的风太大了,吹得人直想家。 哥哥这次回来可是带着功勋的,父亲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