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整整两个时辰,都没出来。
我捏紧手上的帕子。
好半天,我沉沉地说:「阿水,套马,去四百城。」
四百城已是空城,前方虽然守的死紧,后方却只有寥寥几个哨兵,我从京城出发,从后方进去并不算难。
此去归期未定,我甚至留了绝笔书于我的妆台上。
我让守城的护卫去通知兄长我的到来,兄长急匆匆从里头赶出来,看见我,急的口不择言:「小妹你来做什么?!」
殊不知,一看见他,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哥哥哪还有出发前气定神闲的模样?瘦的两颊凹陷,身上的战甲伤痕累累,也渗出不少血迹,头发凌乱。
我还未及说话,就有小将匆忙来报:「统领!胡人又来了!」
兄长大惊失色,匆忙中叫人看好我,就提着枪又急匆匆地走了。
我咬下舌尖,让自己冷静下来,周遭的将士看我无疑不是皱着眉头,都觉得我是来捣乱的,我看着哥哥策马走远,恳求地对旁边的将士说:「带我上城墙,我有办法让胡人退兵!」
[12]
将士对我说的话虽是将信将疑,却还是带我上了马。
路过四百城,我几乎难以置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目之所及,全是血色。
四百城里早已没有生活的百姓,而如此靠近后方的地界都能看到我朝将士的尸体,可见战争是如何焦灼。还活着的人要么在呻吟,要么在昏迷。而还能站着的人,几乎都上了前方的城墙。
将士带我一路策马,对这一切习以为常,漠然地一路策马。
但是现在也不是悲伤感秋的时候!我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城墙,刚一到我就立刻翻身下了马,提着裙摆一路冲上城墙。
还未上去,就听到哥哥和胡人首领正在喊话,胡人首领叫我们归降,这次京城在劫难逃,哥哥大骂他无耻休想。更到近前,将士们双目通红,却还是死死拉住手里的弓箭以及投石车,攥地双拳发白。
我一路狂奔至哥哥身后,不顾哥哥震惊的目光,急切地说:「哥哥,我或许有办法让他退兵。」
哥哥震惊地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我当然知道!哥哥,我再确认一次,铁木次是否有个女儿?」
哥哥眉头皱得死紧:「似乎……是有一个?」
那就是了!
我咬牙。下头的叫喊声愈演愈烈,将士们的精神状态却是如此叫人担忧,不能再拖了!
我立刻俯身,将好对上铁木次留着大胡子的脸,铁木次见我不过是个小姑娘,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怎么?你们中原人朝中无人了?让一个小姑娘来上战场?哈哈哈哈!」
嚣张!
我冷哼一声:「铁木次,你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京城内吧?」
放肆的笑声几乎立刻戛然而止,我心下微微一松,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放松抓着裙子的手,装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你不会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吧?」
铁木次的面色僵住。
我深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