淤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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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涨红着脸反驳道。 「周行身高将近一米八五,可是你的父亲只有一米八不到。」 「你知道你父亲的致命伤在什么地方吗?两髂棘连线上缘,入刀方向是斜向上。」 「你觉得凶手是从什么方向捅向你父亲的呢?」 我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后背已经被冷汗尽头。 「我们第一次问你的时候,你说你和周行不熟。」 「周行代替你母亲和你见过这么多次,你们真的会不熟吗?」 「先前是在包庇周行,现在又在包庇谁?」 刘宁一反常态地咄咄逼人,「你的母亲吗?」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无力地摇着头。 「我……没有。」 刘宁叹了一口气,道:「我给你一点时间,你在这儿好好想清楚,包庇是可以算作同犯的!」 说完,他就推门走了出去。 我知道,因为一句「有点冷」,他们一定会去重新核实死亡时间。 那时,纸就包不住火了。 万万没有想到,功亏一篑! 我静静地坐在审讯室冰冷的椅子上,等待着开门那刹那的审判。 谎言终归不长久,达摩克利斯之剑中有一日会下落。 「法医重新计算了死亡时间,真正的死亡时间是在 6 月 8 日下午三到六点。」 「高考完回到家,你真的就只是倒头就睡吗,弟弟?」 审讯室的冷气吹得我头疼,最后我只是用沙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道: 「在卧室里,有一本日记本。」 刘宁夺门而出。 …… 日记本有些年头了,边缘还有一些泛黄。 刘宁一篇一篇地读。 开篇的笔迹稚嫩,看得出来日记的主人识字还不多,许多字都是用拼音写的。 「妈妈说,爸爸不回来了。」 「爸爸回来了,喝了很多酒,好吓人。」 「妈妈病了,流了好多血。我给妈妈吹,痛痛飞飞。」 …… 「为什么他们总是吵架?」 …… 「太好了,妈妈搬走了,她再也不用受伤了。」 「叔叔是个很儒雅随和的人。」 …… 「他把我的脑袋往墙上撞,耳朵听不见了。希望明天能变好。」 「叔叔和妈妈总是形影不离。」 …… 「他又回来了,按着我的头给我灌酒。我说我刚吃完头孢,他不信。胃好疼。」 「进医院了,好像是胃穿孔。叔叔付的医药费。妈妈为什么没来?」 …… 「要债的说要割我的肾,报警也没用。」 「我的肾被割了一个,没打麻药。听叔叔说,是妈妈闹着来看我,发现倒在门口的我,才捡回一条命。」 「我第一次看到妈妈冲他发火,他把妈妈往墙上推。」 …… 「他最好再也别回来了。」 …… 日记内容的最后一篇: 「在血污里,因为母亲,我获得新生。」 …… 刘宁感受到了一种说不出的窒息与无力。 「再说一遍吧,6 月 8 号你高考结束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放弃了怯懦的伪装后,我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