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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到我嘴边。
我咬了一口。
他便很满意似的弯了弯嘴角。
「我受伤的时候,你好像不是很慌张。」我忽然想起什么,「一般人见到有人受伤,很难第一时间就这么镇定吧。」
「是吗?」
「所以后来在救护车上的紧张,是你演的吗?」
白钰手上一顿,继而又自然地喂我吃了一块苹果。
他不回答,我也没法再追问下去。
恢复了几天后,我才发现来的医院并不是离剧组最近的医院。
我吊着手臂在走廊间溜达,四处被拉着合影。
小护士很兴奋,「哇,那就是白导啊!感觉比男明星还帅啊!」
「不是帅,是那种气质……」
护士站大家在不忙时八卦。
「这有什么惊讶的,」有医生来交房,「白钰原来在这住过很久的医院呢。」
我纳闷:「看不出来啊,他生过什么大病?」
那医生自觉失言,含糊了几句就走了。
深夜。
我跑去医生的值班室要求查看自己的病例。
困倦且和我打成一片的值班小医生让我自己查。
搜索,白钰。
这名字太特别了,不用筛选就跳出所有病例。
九岁入院,因母亲去世遭受重大生活打击,出现一定的幻听、幻视情况,疑似边缘型人格障碍,伴有自毁倾向及焦虑症状……
他原来就是那个男孩。
那个出门送伞的妻子,留在家中的男孩。
一瞬间,我想起报纸上那张模糊照片中的男孩。
而白钰,在这家医院里治疗了两年。
我关了电脑,默默回自己的病房。在门口,看到提着保温桶的白钰。
「家里炖了点鸽子汤,想来带给你喝。」
我低着头「嗯」了一声。
白钰看了眼我的表情,平静道:「你知道了是吗?」
「……我只是有些好奇。抱歉。」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
在病房的小桌子上我一边喝汤一边听他讲过去的事。
「我妈去世后,我爸接受不了,变得很消沉。他是个很好的人,原来厂里的劳动模范,后来喝酒喝死的。他总觉得,要是那天他没有加班,我妈就不会出事。之后我大伯看不下去,就把我接到国外去治病和念书,想着离开这个环境会好一些。」
在漫长的心理治疗中,他模仿着身边人的情绪、反应,和生活。
在病例上曾记录,白钰反反复复做同一个噩梦,重复一段话:
「妈妈,不要出去,不可以出去,妈妈,我肚子痛,我的手也痛……妈妈!」
在心理学上,被称为「创伤后遗症」,他始终被困在暴雨的那一日,责怪自己没有拦住要出门的妈妈。
我笨拙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原来,我一直演的是他记忆中,永远年轻的妈妈。
「我没有怪过你们,」我似乎再次进入了某种视角,灵魂抽离着拥抱住他,「因为你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从来都没有让我操心过。你爸爸他傻呀,比你还笨呢,我放心不下他……阿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