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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日苏鹤山在我耳边说:「别忘了谢我。」
原来是这个意思。
秦跃章太忌惮他了。
那日见我与苏鹤山亲密,秦跃章便已经气不过。
回府后我每每提起苏鹤山,秦跃章更是厉声喝止。
他就像被激起好胜心的斗鸡,我越喜欢苏鹤山,他便越要凑到我眼前来,每日都来我院里走一趟。
他分给我的心思太多了,气得蒋萦玉与他冷战好几日。
十五的下午,秦跃章又来了。
我穿戴好衣裳,见他踏进院门,一盆水泼了出去,给他浇成落汤鸡。
「每月十四,泼脏水,去霉神。」
他顶着一身馊味儿,张口就训我:「南照,你真是吃药吃坏了脑袋!」
罢了又见我穿戴整齐,拧眉问:「你干什么去!」
「姨母寻不见好儿郎,我自然自己去寻。」
我把盆丢到一边,拍拍手就要出门。
秦跃章一把拽住我,扛起我走进屋内。
「去找苏鹤山?他一个处处留情的大情种,比起李长风能好到哪儿去?南照,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清高,你不是瞧不上李长风,你是势利眼。」
他将我扔上床榻,瞧我气得满脸通红,满意地笑了。
「表哥是为你好,你要乖,要听话。」
他吩咐两个婆子守住房门,不让我踏出半步。
又命人打水来,在我屋里洗洗涮涮。
他当真是不拿我当回事,根本不管他如此作为,旁人会如何嚼我的舌根。
这是他家,他做主的地方,他只管自己痛快就好。
天色微暗,圆月爬上柳梢头。
蒋萦玉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吧,她应是满心欢喜地期待着,秦跃章柔情蜜意地哄她高兴。
不知道她看见李长风,会是什么反应。
我推开窗,瞧着月亮故意道:「今晚的月亮圆得可真好啊,难道今日是十五不是十四?我记错日子了。」
浴桶里传来声响,秦跃章穿上衣服,顾不得绞干头发就匆忙离开。
我慢吞吞地走到角门,上到一辆马车上。
苏鹤山手执手卷,没抬头,只笑:「像你这个年纪的姑娘,没有能如此沉得住气的。」
我伸着懒腰。
瞧瞧他,白日里困乏,夜里又精神得像个夜游神,还看上书了,真不怕熬瞎了眼。
「好饭不怕晚。」
我打着呵欠:「走吧,去瞧瞧刚出炉的热闹。」
我到时,荒芜的河滩上已经乱成一团。
李长风被打得口吐鲜血,虚弱地嚷嚷着:「明明是这个贱人自己找我的……」
他从怀里掏出我送去的书信,扔到秦跃章脚下,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蒋萦玉躲在秦跃章怀里,头发散乱,裙衫破败,泣不成声地摇头喊冤。
「不是我,我没有!表哥,我心里只有你,我怎么会喜欢李长风这样的人呢!」
可是信上确实是她的笔迹。
上辈子,也是她仿照我的笔迹,伪造书信把烂事栽到我头上。
我得谢谢蒋萦玉,是她教会我不少阴险的手段。
秦跃章咬牙看完信件,将信纸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