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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安逾丞是个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他对我有情。
行为举止却发乎情,止乎礼。
他知道我凭借着我将亡的生命不愿托情给别人。
他不愿我有愧疚,不愿表露自己的感情。
却没料到他的感情在无言中倾斜了出来。
床头总是香气扑鼻的栀子花。
护士们的调笑。
连隔壁床大爷都经常问我。
…
陈越连续到医院打卡了三个月。
我也就冷了他三个月。
直到我在安逾丞给我带来的父亲旧书中发现了一张书签。
是我送给徐葶葶的那张书签,背后用黑笔写着字。
「乔宇彬,你能不能去死。」
字迹青涩,墨迹也晕染开了。
但是我认得这张书签。
这是徐葶葶的书签。
彼时我的渐冻症已经让我双腿没办法行走了,我强撑着力气去了外面。
等着陈越。
这是我三个月以来第一次见陈越。
他和我记忆中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依旧西装革履,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愁容。
见我愿意见他,他似乎很惊喜。
「奈奈。」
「我想去见徐葶葶。」
我没理他。
也不想听他诉衷肠。
我不愿听这些恶心的陈词滥调。
也不想在意他眼睛里面的受伤。
但我想见徐葶葶,只有他能办到。
徐葶葶似乎已经疯了。
她看到我的目光像看到了仇人。
她疯狂地拍打着玻璃,双目赤红,像是要杀了我。
狱警让她回到座位,她不听,只是做足了发疯的样子。
我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陈越。
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刺激了。
自己做梦想嫁的男人,坐在送她进监狱的人的旁边。
我接起电话,不愿和她多费口舌。
「你为什么恨我父亲。」
徐葶葶愣了一秒,然后突然笑开了。
她的笑声很大,从电话机里面传来分外嘈杂。
甚至在玻璃另一端都听得到。
「你不知道吗。」
她「呵」了一声。
「你不知道你的禽兽父亲,是怎么搞垮的徐家吗?」
「就为了徐晨阳那个贱女人。」
母亲的名字在这种时候被提起来,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母亲在我印象里面一直是一个良善的人。
在我和陈越打架的时候会招呼我们两个去吃刚烤好的小饼干,然后开解我们。
「你凭什么过的比我好?」
「徐晨阳凭什么过得比我妈好?」
「你们都该去死!」
「去死!」
徐葶葶近乎声嘶力竭。
她说话带着难以言述的怨恨。
看着我坐着轮椅,她的表情又变成了那种熟悉的嘲笑。
我拿着电话筒,
刺耳的声音几乎穿透了我的大脑。
就因为这种根本不入流的原因。
我爸死了。
一旁的陈越显然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徐葶葶似乎放松了下来。
她看着我,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你也是贱。」
「陈越都那样对你了。」
「你还扒着他不放?」
我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