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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做点大事。
结婚那天,是一贯的雨天。
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接婚的车上。
我没让陈越订酒店。
只是很小的一个地方。
我下车,没有父亲的我只身往前走。
神父和陈越在尽头等着我。
「陈越先生,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乔奈女士,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没回答,兀自地喊了一句「陈越。」
「你有没有为徐葶葶的官司买通关系?」
陈越的脸色突然白了。
「陈越。」
「你有没有后悔过说我父亲是自作自受?」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面前的陈越。
他瞳孔剧烈颤动,我的每一句话都是踏在他以前做的那些蠢事上面舞蹈。
我突然笑了。
我突然发现他也不过如此。
「陈越。」
「我记得我以前问过你一个问题。」
「就在我房间的门口,我问你有没有辨别能力。」
「你没回答我,记得吗。」
「我帮你回答。」
「你没有辨别能力。」
「你就仅仅是个由着自己的脾性的人。」
「你幼稚、不堪,又该死的有那些良心。」
「我爱你。奈奈。」陈越突然出声。
「我真的爱你。」
「我知道我…我们错过了很长…」
恶心。
我笑了一声,将头上的头纱扯了下来。
「你问我,我有没有为我的父亲后悔过。」
「我从没有为我的父亲后悔过。」
「无论是我的生父,还是我的养父。」
「但你应该为自己后悔。」
「因为你谁都不爱。」
「你只爱你自己。」
「你真脏。」
喉咙逐渐弥漫上血腥味。
「我爸当年死的时候,是这种毛毛雨。」
「他穿着一身黑色,刚从我妈的墓地回来。」
「现在。」
「我也穿着一身黑,去找他们。」
「你要记得,陈越,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我笑了笑,将缓解渐冻症症状的药片一次性吞下。
视线可及内,陈越慢慢模糊。
我倒下的时候,似乎被人抱住了。
是很温柔的雪松气味。
是安逾丞。
「你怎么来了。」
安逾丞没说话,他的沉默甚至让我觉得认错人了。
但是毕竟快死了,情感几乎一股脑地冲了上去。
「安逾丞。」
「我干了件大事。」
「我这辈子…好像都活得稀里糊涂。」
我的体温逐渐流失,声音也不平起来。
我能感到他把我抱了起来,往外面走。
「安逾丞。」
「你帮…帮我和陈越说,让他滚。」
我咬字已经不清楚了,这个「滚」却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