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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去了催眠室看方宇奇。
我又喊住她:「等他好了,带他去游泳吧。」
谢宋美重重地点头,进了催眠室。
小栗子愤怒道:「你就是在骗她,你让她好受干嘛,她就该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有些疲倦:「她回去之后,一直怀着杀死儿子的愧疚,方宇奇往后会怎么活?方宇可已经没了,方宇奇还要生活。小栗子,你知道一个孩子能幸福生活的前提是什么吗?」
「什么?」
「他的母亲能幸福。」
小栗子偃旗息鼓了。
我缓缓往回走,步子有些疲乏。小栗子担心地问了一句:「你还好吗?你怎么情绪这么正常……这才不正常。」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不然呢,我也撒泼打滚在地上大哭一顿?时间久了,你就知道该怎么办了,心上落一层灰,再一层灰,当这些灰堆积成山了,你就不会在意山上再落下的一粒灰了。」
「让自己变成山吧,小栗子。」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方宇奇痊愈回去后,我去做过几次随访,一方面想知道谢宋美的情绪是否安好,会不会影响方宇奇,另一方面是想多看看方宇奇。
在他每一次看向我的眼里,我都期待着一个阴沉的目光。
虽然我知道不会有。
我和谢宋美商量好,不会让宇奇知道宇可才是主人格这件事。
随访时,我把秘密花园日记夹页里的那句话给方宇奇看了,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用手指摩挲着那句话。
我立刻明白:「你之前看到过?」
方宇奇点点头:「不然我怎么会愿意去医院呢。他没有抛弃我,只是换一种方式继续爱我。我觉得我还能感觉到他,不是质疑你们的治疗,就是……玄学。」
看他焦头烂额地解释,我笑了:「我明白,玄学。」
我有时经过住院部的长廊,也还会想起那个少年。他看着猫,说着话,从不正眼看人的目光里,藏着纯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