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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
「这里?」徐昼加重了这两个字,有些似笑非笑的模样,「国内哪里不能让你训练?你需要 H 国的什么棋手,我帮你请回去。」
我喊了声徐昼的名字,打断他。
「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安心训练。」
话音刚落,少年的面容上,如远山般的眉不由自主地拧在了⼀起。
而那淡淡的,含着些讽刺的笑意,也终于慢慢地消失。
徐昼的视线轻飘飘地落在我的身上,他声音不急不缓,让我忽然想起六岁时第⼀次见到他的时候:
「乖囡,你再考虑考虑。」
19
徐昼这些天便也住在了寺庙的厢房里。
有时候我起了床开门,便能看见玉琢般的少年坐在树下,持着手串念经文。
这种情形,难免会让我想到在徐家的时候——
闲暇时,我练棋,他便坐在⼀旁看书。
只是这样的相处,随着徐昼需要承担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的训练越来越频繁,便也就越来越少了。
从小到⼤,徐昼虽性情古怪,但对我发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第⼀次是我升入职业段在北城走丢那天。
第二次……
「你真的不回去?」
徐昼站起身来,微微低下头时,我见到他眼下不知何时⽣出的淡淡青色。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了很多,隐隐藏着怒意。
我沉默片刻,张了张嘴,说道:「我还有很多没有学到的。」
「我和你说过,你想要哪位棋手,我必定会给你请回去。」
徐昼半阖了眼,手中捏着的手串缓缓转了⼀周后,复又停下。
与徐昼相处许久,我能够听出他的语气,已在竭力忍着怒火。
只是我实在不知道徐昼为什么要⽣气。
我在国内时也需要训练,徐昼虽然会有不满,但也不至于发这么⼤的火。
除此以外,H 国与国内距离很近,若有什么事我得回去,也很方便。
只是……有什么事非需要我回去呢?
我留在 H 国的日子,学到了许多与国内不同的培养棋力的方法。
而待在寺庙时,我的心也格外平静。
更何况……
在这段时间里,不知为何,我很不想回去。
不想看见认识的⼈,也不想看见……徐昼。
我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
「我不想给你,给徐家添麻烦。我在这里反而很方便,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说的。」
我说得缓慢,徐昼听了,却蓦地嗤笑出声。
他⼀下子松了眉头,神色有些讽刺地望向我:
「不想给我,给徐家添麻烦?薛春,你从六岁来徐家,什么麻烦没有添过?」
「你⽣病是谁照顾你,你⽣气是谁哄你,你练习忘了吃饭是谁⼀直记着?」
「日日夜夜,岁岁年年,薛春,是我亲眼见着你长⼤,你现在和我说,不想给我和徐家添麻烦,你倒是说说,这过去的十多年,该怎么划清?」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便也渐渐提高,因为说得急,甚至连苍白的脸上都显了血色。
⽣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