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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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女儿遭遇祸事,为什么不考虑我有孕在身?您逼迫梁熠弃我娶程玉琅,又和贺峻逼迫程玉琅有什么两样?」 程鸿光脸色阴沉。 我又笑了,「啊,是我没想清楚,您今天这些话,可谓考虑周密。若能说动梁熠娶程玉琅是最好;若不能,气得我大动胎气也是功德一件。我若小产,梁熠便没有后顾之忧,可以欢欢喜喜娶程玉琅进门。」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我一拍桌子,哈哈大笑:「您如意算盘打得真好,看来您过去几十年害的人命,不仅没教会您积德行善,反而让您愈加猖狂,无所顾忌。」 梁熠寒声喊我名字,「卿卿!」 是警告的意思。 我正在气头上,顺势扭头看他,笑:「梁熠,梁督军,您还在等什么?偌大的西南,根基深厚的势力,他要拱手相让,你为什么不立刻接受?莫非你还有那么丝人性,在犹豫要怎么弥补我?」 满堂吊灯华彩里,我脸色煞白,唇上丹朱嫣红,仿佛怨鬼,「你让我做你的姨太太已经是天大的恩宠了不是吗?你不是要羞辱我吗?很好,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不怨程鸿光,也不怨程玉琅,我要谢谢他们,谢谢他们让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我打开门,摔门而去。 梁熠冲出来追我,脚步急切。 程鸿光在身后,是冷冽愤怒的一声:「梁熠!」 脚步声停住了。 我没有回头,却已经泪流满面。 他说过的,他说他错过了我十年,说他不会再放手。 可他,终究还是放手了啊。 25 我要司机送我下山。 西南的夜凉得像能沁出水,我跌跌撞撞下车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离开得太气势汹汹,忘记带上我的披肩。 我来之前,还特意装扮,一身曼妙旗袍,大朵大朵艳丽牡丹,比西南风情更热烈。 回来的时候,我神气全无,像只斗败的公鸡。这一身斑斓鲜艳的旗袍,是灰溜溜的尾羽,仿佛一个明亮刺眼的笑话。 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点灯,也忘记了关门。 那一刻的崩溃尖锐,耗尽了我的力气,我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索任何事情。 月光透过窗台照了进来,将我的影子拉得孤长。 我觉得冷,这种冷,是从心口漫上来的。 就好像茫茫四野,只有我茕茕孑立。 仿佛感受到我的孤单沮丧,宝宝在我肚子里,不轻不重地踢了我一脚。 我突然惊醒。 我站起身,打开电灯,穿上针织外套。 明亮的灯光流泻一地,针织外套温暖的触感仿佛母亲的怀抱。 我喝下一杯热水,周身仿佛回了些力气。 我握着水杯,慢慢把思绪从情绪的泥沼里抽离出来。 我意识到,这一次鸿门宴,于情感上,自然是我的失败;但对我的复仇计划来说,却指向了另一条可能的道路。 这确是一个局,我却未必是待宰的羔羊而已。 诚如我质问程鸿光那样,他要的是挑拨离间,而他也的确做到了。 但我真实的愤怒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