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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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腾着雾气的眼中模糊不清。 原来也有人像我这般思念故去的人。 往事不可追,来者犹可忆。 我忍不住鼻头一酸,却极力压制着溢满胸腔的委屈。 连续三个月以来堆积的压力和伪装在刹那间冲破了防线,我蹲在她的墓碑前,无声呜咽。 我不常哭,但是只要哭就是汹涌澎湃的海。 双眼通红地站起来,脚有些蹲麻了,甚至站不太稳。 正要离开墓园,我却意外地撞见了刚刚那个高挑背影的人。 他站在一块墓碑前,手里拿着一束花。 我心中不免呢喃:现在快闭园了,这会是谁? 然而走近了,我忍不住侧过头去看。 刹那间我惊呆了。 高挑的个子,白衬衫,背脊微微弯曲,低下头垂着眼眸去看那白色的墓碑,极其完美的下颌线。 那人竟然是谢礼。 我从没见过的,干净又忧郁的谢礼。像这座小城市所有的 20 岁少年一般纯粹,好似他从没在那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 S 城生活过。 他一身白衬衫,衬得少年洁白得像一块玉,在浅浅的橘色夕阳之下,他逆着光,唯美得不可思议。与那张帖坛上选白玫瑰的照片几乎吻合。 我压制住惊慌,转身想逃,伴随着心脏狂跳的是脑中一片空白。 我没想到会在这遇到他,更不敢想如果被范葱知道我要怎么解释。 突然一阵微风,我听见身后一声轻叹,僵住了身体。 回过头去看他在夕阳下略带了些落寞的背影,忽地发觉,他貌似也和我一样脆弱。 原来谢礼在风城,也有一个惦念的人。 我看见他把花轻手轻脚地放在墓碑前,面色淡淡。 兴许是透过他的单薄背影看到了另一个弱小的人,我竟是没移动脚步。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忽地抬起头来。 我们在刹那间对视。 我猛然间感受到一阵自上而下的战栗,像是回到了那天半夜在厨房,撞见许久夜不归宿的他突然回来,灯打开的那一瞬间。 那样一张清冷的俊美的脸,像是浸透着万年不变的孤寂,干净得好似谪仙不染纤尘,眼神却又带着十足的煞气。 「你怎么在这里?」 他走近我,声音听上去阴沉得不可思议,带着丝丝哑。 我心脏狂跳,慌张得站不住脚,却还在想:他这是哭过了吧? 「说话。」他冷着重复。 压迫感十足。 「哥哥,没想到又见面了。」我试图扯谎,故作淡定地扯了扯裙角的褶子,压下心头的慌张,「我来见我的朋友。」 他眼中带上厌恶。 「朋友?」他停顿了片刻,轻嘲了一瞬,「你在 F 城的墓园有朋友?唐秋枳,你当我傻?」 我张了张嘴,却知晓此刻的我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在 F 城生活过,以为我是跟踪他来的。 「说话!」他骤然间变得更冷酷,片刻前在夕阳下看见的带着些温柔的侧脸仿佛只是一个泡影,眼前的俊美少年眼神中冰冷的好似要将我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