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全文
骸。
整个机舱放眼望去竟已没有活人。
成群的丧尸挤在机尾厕所门口,「啪!啪!」无休止地撞击厕所门。
「你是四川生物病毒研究所的朱进博士对吧?之前 F 型流感病毒特效药是你们项目组研究出来的,我在新闻里见过你,所以知道你名字。」
邻座女孩像是终于想到了答案。
我正要开口。
她又补充一句:「我叫黄月清。月亮的月,清辉的清。」
「轰」,一股热流涌上脑门。
「黄月清」,这名字让我感到异常熟悉,好像在心里念过许多遍。
我努力回忆在哪里听过,飞机却在这时猛烈下坠。
「砰啪——」一声巨响。
机尾那扇颤抖的厕所门坚持不住,彻底被挤爆倒地。
只听见「啊啊啊——」躲在厕所里的人群爆发的尖叫声还在回荡,乌泱泱一大拨丧尸已经挤入厕所将整个人群席卷吞没。
丧尸团变得更加壮大,压碎厕所又滚了出来。
「朱进,我们是不是死定了。」黄月清声音放柔,「飞机上也没出路。」
「轰轰隆隆——」
百来只丧尸抱团而来,堆垛似的密密麻麻,仿佛一把死亡重锤,
压烂座椅,碾碎希望。
「谁说飞机上没出路?」我朝舷窗望去。
外面已不见散落的云雾,满眼只有金沙如泻,沙丘轮廓清晰可见。
飞机果然一直在降落。
我迅速将黄月清拉到最前排座位上,拉过安全扣,叮嘱她:「要牢牢抓住座位。」
「你干什么?」
「开门。」我说。
丧尸团不断逼近,对死亡的恐惧压迫得人窒息。
「戴上这个。」黄月清取下防护面罩。
我想拒绝,想说我可能已经感染病毒。
却没忍住贪恋了她为我戴面罩的温柔,她动作娴熟得好像做过许多次那样。
最后看了黄月清一眼,她碎发被汗水贴在额头上,眼里映着窗外烈焰光芒,目光泄露了忧伤,更多的却是信任。
我快速跳到飞机安全门位置。
巨大的腥臭味铺天盖地,丧尸团已经碾压到飞机中段,离我越来越近。所过之处,毫无生气。
我握住紧急门手柄,在高空中就算我力大无穷,也不可能在机舱压强更大的情况下拉开手柄。
可此刻飞机在低空,有一丝希望。
我奋力一拉,用尽我三年来所有训练的成果。
呼啸的狂风像刀片刮过我全身,满身刺痛中我死命抱住安全门,门洞像加强版吸尘器,要将我卷入死亡旋涡:
「嚯嚯」
丧尸团抵抗不了门外狂暴的吸力,密密麻麻飞速奔腾而来,如潮水般轰隆隆倾泻而下。
「砰——」
飞机在这时猛然落地。
与沙漠擦出无声而炙热的滑行,强烈嘶吼般的噪音和刺刀般的狂风再次袭击了我。
防护面罩护住我的头部,也勒得我脸裂开,喉头蔓出铁锈味,耳朵也好像淌出热血。
拉住门的手几乎要断掉。
我感觉要坚持不住了。
一只柔软的手触碰到我。
黄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