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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白子不失清秀的潦草字迹——
「祠堂的香炉内需要放置香炉本身的指骨和人皮蜡方可点燃。」
什么叫香炉本身?
我不敢多想,却也能感觉到这村规白纸黑字是用人血书就的。
肌肉紧张地痉挛,战战兢兢地往下写,那幅少女头颅内点着一节节指骨的画面像是烙铁一样印在我的脑海,越来越红,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教室里回响着乒乓声,抬头一看,是那个纸人卷着昏睡了的同学砸在天花板上,白红混合物滴落在桌子和试卷上,是那个叫张孝的男生。
但有更恐怖的声音顺着那节奏盖过了那巨响。
「当——当——」
白净纤细的指节不停地敲着我的头,仿佛要钻入那香炉,一寸一寸,水滴石穿。
不能再写下去了!
「老师!可以提前交卷吗?」
浸得惨白鲜红的纸人一下飘到我的眼前,丝丝凉气从他嘴里溢出,渗进我的衣衫。
「提前交卷?哦……是你都会了吗?」
笑死,会个六。
整本书我学下来只会六十飘过。
「老师,我刚来,没有学校发的教材,但是我很努力在学习了。」
我嘻嘻笑着,打着寒战,心里无比怀念在学校央求老师给个平时分的时候。
毕竟老师再凶,也不会像冷风机成精。
「没有教材?」纸人看看我,又看看奋笔疾书的白子,往后飘了飘,嘴角收了一下。
「那确实是老师的疏忽呢,看来同学还是有在努力了解学习内容的。」
我感觉后背全都湿透了,这个破纸人,能不能一把火烧了啊?
「把卷子放在讲台,跟我来吧。」
我愣愣地看着他把自己整齐地对半撕开,端口光滑,左边的一半飘出了门外。
兜里的打火机的轮廓还很清晰,但是,大概,这种程度,火烧也没用吧?
我看着头像小鸡啄米似的白子,猛地拍了下桌子打断她脑子里的声音。
她吓得一激灵,大眼睛迷茫地看着我,而我笑了,摆摆手离开了教室。
本来想引他去教室以免伤及教室里的无辜,但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寄希望于探索到一些别的秘密了。
学堂主屋是个破败的红砖土坯房,周边的建筑要更加惨不忍睹,杂草丛生。
办公室是一堆茅草挤挤挨挨拼凑的棚子,塑料布简简单单一围,用图钉钉在木桩上。生活用具和柴火堆叠旁边把两面包围,挡住了我的视线。
只隐隐觉得哪里飘来一股鱼腥味。
「老师,您是中午要吃鱼吗?」
纸人不假思索地回答:「哦,你闻到的应该是李忠同学的味道吧。」
他无事发生般向前飘,指指旁边杂草掩映的水井:「还有那些迟到和不爱读书的孩子都在里面呢。唉,你可别学他们,在这座大山里,女孩子不读书真的没出路的。」
我顶着加剧的恐惧和满嘴憋着的吐槽,灵光一现。
「我可爱读书了,就是我弟弟有时候太贪玩,家里人都管不住,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纸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