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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赌一把!大不了继续爬树!
「那如果是女儿呢?」
「那我希望她和你长得一样,这样说不定有一天能走出村子。」
我登时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和后怕,做童养媳和长得一样的女儿听起来都不太妙啊。
「我上一胎是个女孩儿的,我男人找祠堂算的,五个月时打掉了。村子里的女人,落了胎就要来母子湖喝水,直到生出儿子为止,由不得我们的。你学习好,说不定能走出去呢。」
真是可笑。
那寄生虫卵水能让他们生出什么儿子?生出虫子还差不多!
可是这一刻,愤怒之余,我更感觉悲哀,恐怖都散去不少。
走出去又怎样呢?真的能永远脱离这个村子吗?这些痛苦,只会在每个夜晚折磨我的心智。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告诉她从生物学出发,生男生女是精子的基因,绝对不是女人的错。
她听不太懂,蜡黄浮肿的脸上眼眶深陷,神情麻木地走向母子湖。
湖面很安静,我拿水壶舀了一点水,却见她直直走向母子湖,嘴里念叨着:
「不是我们的错吗?」
我第一回,见到这个村子里有人真的在笑。
不是。
我想说,但刚发出一点声音,就意识到不对。
我动不了了,无数的虫子从我的脚底游到我的肚子,缠绕噬咬,试图钻进去。
不远处食人花姐姐的身体衰弱下去,像一个泄气的塑料袋,干瘪下去,只剩一层皮浮在湖面上,隐约带着最后的笑容。
难道我的复仇就要终结在这了吗?
「我不是说了,你不要做什么危险的行为吗?」
黑色的阴影在我眼前闪过,卷住我的身体,只感觉眼前的景象都像电影情节一样迅速后退。
等我回过神,我们已经到大马路上了。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最终是我忍不住开了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我拍掉身上黏黏的虫卵,闷着声问。
她没回答。
我不敢抬起头,鼻子和眼眶都酸涩无比。
我不敢说话,提着气,生怕露了怯。
这是做梦都没想到能再见的故人啊。
是,我不是来旅游的。
百福村就是我的故乡。
可它并不是散文里惆怅美好的港湾,而是噩梦,彻彻底底的吃人魔窟。
我整了容,从章花花改名为章婳婳。
我回来赎我的罪,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可是当我下车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感觉到这已经不是我记忆中的百福村了,有什么东西变了。
所以我记下了村长的话,也没过多地挣扎,也因为我好奇,甚至兴奋地期待着。
保持愉悦?怎么能不愉悦呢?
我每时每刻都很愉悦。
这个地方,充满了无限的可能。
甚至有让我再见到死去朋友的可能,白子,或者对我来说,章笑笑。
「我就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活着最重要,你就是听不进去呢,笨蛋!」
多么熟悉的口气,像是回到小时候被她揪着耳朵训的时候,想念、孤单、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