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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进妆匣中不愿戴,出嫁那日,我偷摸着将它戴上,公子大概不知,小姐至死都没戴上过,也不知其中玄机。」
她看着纸条上端正秀丽的字:「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陆公子与小姐青梅竹马,本我家老爷官至五品侍郎,陆大人万看不上眼的,可他执意要娶,这才妥协。
那年花灯会上,公子就想将簪送与小姐,可恰巧那日人满为患,我们与小姐走散了。
再找到她时,是六皇子,也就是先皇亲自送她回来的。
公子这簪就没能送出去。
再后来,小姐成了六皇子妃,这簪便再未拿出来过,更不知公子的心意。」
两滴老泪自她眼中流出:「我本还劝说公子换句,却没想一语成畿。」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陆生对陈瑾瑜的心意如山上的雪一般纯洁,像云间月亮一样皎洁。
却没想到,陈瑾瑜意不在他。
18
「景和二十三年,孝广帝及位,皇后沈氏,端庄淑娴,封号敬德。帝后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邝嘉来了,看着笔墨还未干透的册子,薄唇紧抿,没有说些什么。
我看着身穿龙纹朝服的邝嘉,沏了杯茶给他:「一下朝就来了?」
他接过茶盏,想了片刻,最终开口道:「折枝,我要娶皇后了,钱大学士的孙女。」
我点了点头:「钱大学士的孙女是极好的,品性温顺,往后你可要待她好些。」我见过那位姑娘,气质如兰,谈吐得当,是极好的。
他又说:「可我不愿。」
我有些不解:「为何?」
「我不想和父皇一样,情埋心口吐不出,左右顾忌。」
「折枝。」他唤我。
我轻声答应着:「嗯。」
邝嘉像是很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
那年我五岁,父亲带我入宫,而我贪玩,和领路的宫女走丢了,在御花园中兜兜转转,找不到出口。
那时年幼,和熟悉的人走散了,不免有些害怕,又想起母亲耳提命面的说,不能在宫里哭哭啼啼,便偷偷躲在假山旁捂着嘴哭。
却不想,遇见了一个穿着锦衣的小哥哥。
他牵着我的手,帮我擦掉了眼泪,可我还是哭个不停,他便叫来他爹一起哄我。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哄我的小哥哥是太子,而那个一直逗我笑,给我扎纸鸢的伯父竟是皇上。
奇怪的是见到我哭成那样竟没半句责怪。
直到我看了太后那本手札我才明白。
邝嘉又说:「小时候,我觉得父皇没有担当,既是想见她,早已是万人之上却只不远不近的偷偷看着她。」
「他那时说了个故事,他说,皇祖父那时有一个极喜欢的妃子,他不敢对那个妃子有过多的宠爱,甚至死后都不敢给她名分。」
「我问为什么,他明明已经是皇帝了。」可只有坐在这个位置上,邝嘉大概才能知道他们的难处。
越是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