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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想起她为了漂亮箜篌学新乐器的样子,她娇声娇气和嬷嬷争辩的样子,她各种样子……他从十几岁到弱冠之年,目之所及年纪正好的姑娘,又何尝不是只有她一个。
他怎么可能不喜欢她?
容妄,怎么可能不喜欢姜淮月呢?
明明很喜欢的,为什么不敢承认?
他到底,还是回了头。
头忽然疼起来,心脏也抽疼,浑身的旧伤都疼起来,疼得视线都有些模糊,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想……
他后悔了。
阴谋家意识到爱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觉得过往的追寻索然无味,现在,她是他唯一的谋划。
可挽回一个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没关系,喜欢就要去争取。
他想要她的爱,即使要他伪装一辈子容钰,也可以的。
他找了个机会,假装恢复记忆,努力去弥补她、靠近她,即使她漠然置之,他也甘之如饴。
他头上的伤口,总是好不了,每当快好的时候,他就把伤口撕裂,看起来惨极了,可是姜淮月这个人啊,其实很好拿捏,吃软不吃硬。
这一招,确实有些用处。
那天她心软了,劝他放弃她。
他怎么可能放弃她,他说:「她们都不是我的淮月。」
我的淮月,他咀嚼着这句话,暗自窃喜起来。
再度告诉自己,装一辈子容钰,也不要紧。
接着便是皇上生辰宴,晟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想让皇上给他与淮月赐婚。
皇上大概率不会答应,他不会让姜家成为晟王一派。
不过皇上喝醉了,容妄不敢赌,所以他暗中给了自己一掌,吐出一大口血来,成功打断了宴会。
老太医原本不知道是他,被人临场拉来诊脉,一诊就知道了,他不是容钰,他是容妄,容钰的身体不会这样破破烂烂。
老头很生气,与他理论了一番,拂袖而去。
他知道殿内来了个人,等老头走了,正想去灭口,转过屏风,就看到她惊诧地望着他。
瞒不下去了,他有预感。
果然,她猜出来了。
那一瞬间,他有害怕,有慌乱,也有一丝隐秘的,欢喜。
他郑重地,一字一顿地,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容妄。
「姜淮月,记好了,我叫容妄。」
……
他让老太医去向她述说自己的身世。
亲口描绘的惨,显得矫情,旁人只言片语透露的惨,才震撼人心。
他要她心软。
他赌她心软。
皇后与他利益相牵,太医与他感情颇深,他们知道他的身份,绝对不会透露出去,可她不是,她还被他算计过。
如果她去向她父亲,或是皇上坦白真相,他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如果皇帝问罪,他手中的势力还不足以对抗皇帝。
他用性命去赌人心,输赢皆无所谓。
胜固欣然,败也从容。
她好像是心软了,可她不接受他。
她向来拎得清楚,错了就是错了,她不会因为心软而迷失。
没关系啊,来日方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