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在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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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嘴里的酒气,醉得晕晕乎乎。 他贴着我耳朵说:「你给我等着李碧桃,不准再找别人借去!」 等着就等着。 我等他好几日,不见他来,等到了媒婆。 媒婆站在门口说:「李家娘子大喜,有人托我来提亲~」 我一听就要关门。 媒婆把住门:「欸欸,娘子好歹听一听,是哪家公子来提亲。」 我说:「哪家我都不应,我要等一个人。」 豆黄伏低身子龇起了牙,媒婆吓得松了手,我趁机就阖上了门。 谁我都不稀罕,我就要等着他。 哼。 第二日又有人敲门。 我问:「谁呀!」 他说:「我。」 我连忙整了整衣裳,抿了抿头发,拉开了门。 他脸色不好,我喜色盈盈。 我问:「你怎么来了?」 可是应了我的请,借我生一个儿? 他有些无奈道:「我找你说事。」 我放了他进门,他在院中站着,看我种的花,又看我养的鱼,看看李豆黄,又看看我晾晒的衣。 那竿上晾着我的肚兜,粉嘟嘟,绣着莲花和鲤鱼。 他脸有些红。 我想,站着做甚,有什么事不能床上说。 我将他往屋里带,他坐在椅上咳了咳,「你说的事,我想了想,可以。」 我喜出望外,看了看天上的日头。 他又咳一咳,「不是现在。」 也是,日头这么大,到底不合宜。 我点点头,「夜里你再来。」 他脸皮红透,咬牙切齿,「李碧桃,你这个妖精,你为何把媒婆赶出门?」 我很委屈,我说:「明明是你让我等。」 他吞纳一番怒气,终于平静下来。 「要借可以,让媒婆进门,说媒,定亲,花轿过门。洞房之夜,随你借!」 他说完就撩袍起身,拂袖而去。 哟,好大的脾气。 3 我穿上红嫁衣,带上李豆黄,抱着娘的灵位,锁上了三间房。我坐在花轿里,锣鼓喧天,人声鼎沸,轿子摇摇晃晃,抬我出燕子巷,抬过了万里桥。桥西早谢了桃花,桥东柳丝还长。 我心儿怦怦地跳,像在做梦一样。 他挑了盖头来看我,我看到红衣的他,眉目如画,是叫我失魂落魄的冤家,是我朝思暮想的郎。 我唤:「顾郎。」 他挑眉问:「什么?」 我这才觉得不妥,我又唤:「夫君。」 他这才含笑同我并肩坐。 是了,从此我李碧桃,就是顾娘子,就是顾李氏,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 他把玩我一只手,玩得我脸红心跳,他低声说:「来,同为夫说说,你想如何借?」 我像船儿荡在浪尖,只听到豆黄在院子里叫,只听到他一声声唤着桃儿。 我在心里骂那傻狗,叫什么叫,这是你爹。 新婚第三天,顾李氏搬出了绣筐,整理着针线。 我夫他一介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他要读圣贤书,考功名路。哪能叫他为柴米油盐耽误了功夫。 我得操持着这个家,经忧起两人一狗的生计。 我夫他卷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