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桃在邻家

查看全文
敬慕之意。娘子之洗衣,仿若嫦娥奔月之姿,洛神惊鸿之态…」他看到一旁丢在盆外的衣裳,「娘子,为夫这件衣裳因何为娘子所弃?」 我冷笑道:「我不敢洗,怕你不舍得。」 他拎起那件衣裳,翻来覆去看了个遍,最后放到鼻下嗅了嗅,微微一怔,脸色一变。 他苦笑道:「娘子,你听我解释。」 我听他解释。 他说,鹿鸣宴上,请了有名的官伎,那官伎给他敬酒,同他联诗,那场合他不好扫兴,便浅浅周旋了一二。 他说:「那女子香得闷人,许是不小心沾染的香气。」 我闲闲地用杯盖拂了拂茶叶说:「大老爷断案也知道,口说无凭。」 他说:「我有证人,娘子容等。」 他快步出了门去,不一会儿带回个人。 是他同窗挚友赵景升。 他说:「娘子也知景升秉性纯善,从无妄言,他可替为夫作证。」他对着赵景升使了使眼色,赵景升便对我一揖道,「嫂夫人容禀。」 赵景升说:「昨夜鹿鸣之宴,女校书柳容亦受邀在席。柳姑娘素日仰慕顾兄高才,屡屡向顾兄投青,但顾兄凛然待之,不回一顾。」 他在旁使劲点头。 赵景升又说:「她敬酒,顾兄只浅尝一口。她筹诗,顾兄只浅和一首。她公然说愿委身为妾,顾兄当场就断然拒绝…」 我听到他咳嗽。 赵景升莫明地看他一眼,继续道:「…她赠顾兄一方香帕,顾兄推…推拒不成,转手就给了愚弟…」 我听他喉咙都快咳破,赵景升也满头是汗,最后道:「总之!顾兄当时坚贞之姿,令愚弟现在想起,还是不禁肃然起敬。」 我淡然问:「那香帕呢?」 赵景升忙不迭从袖中取出帕子递给了我,我轻轻嗅了嗅,香气宜人。 我微笑问他:「看绣工也是个佳人,夫君为何不纳?」 赵景升正色说:「顾兄,愚弟想起家中尚有要事。」 他客气地说:「滚。」 赵景升飞快地离开了我家。 他坐在椅上笑了唤我:「娘子…」 我也笑着。 他起身走到院子里,将我洗衣的搓板往地上一丢,潇洒地跪了下去。 我看了一眼,没理。 傍晚时分,有人敲我的门,他还直挺挺跪在院子里,我想了想,径直去开了门。 门口站着个清秀婢女,举止斯文,只是脸上的笑意却有些傲慢,她说:「敢问顾公子可在家中?」 我说:「在。」 她说:「我家姑娘昨夜与公子筹对相得,时才赏花,诗兴大发,立笔成诗一首,遣我送与公子。」 我说:「哦,他跪着,你给我。」 那丫头脸色一变,往院子里望了望,脸上红红白白一阵,不敢将手中纸笺递给我。 我说:「给我。」 那丫头吓一跳,怯生生地给了我,便速速离去了。 我闻了闻那粉色的纸笺,香得挺熟。 我走到他身边递给他,「念。」 他说:「狗屁不通,不念也罢。」 我说:「念。」 他立马念道:「